麗花堂姐覺得自己吃虧了,委屈了,於是給堂姐夫發了電報:你媽病危,速歸家。
寥寥幾個字差點沒把堂姐夫給嚇死。
收到電報後,堂姐夫立刻請假回家。
然後看到的是媳婦和媽的二人恨不得對方死的人肉大戰。
看到兒子回來的媽,奧陶大哭。
娶了這樣一個攪家精兒媳婦,真的太委屈,太氣憤了。
看到丈夫的麗花堂姐也委屈的眼淚直流,直說自己被家婆和小姑欺負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你有你的委屈,我有我的道理。
雖然說婆婆和媳婦是天敵,但別人家也沒有這樣你死我活。
堂姐夫夾在兩人之間,為難得想要去撞牆。
不過,知道兒子差點被燒傻後,堂姐夫直接和麗花堂姐吵了起來,然後才有了昨晚麗花堂姐半夜三更回娘家的事。
麗花一直都覺得丈夫應該站在自己這邊,和自己一起對抗家婆的。怎麽想到,怎麽說要對她好一輩子的丈夫竟然和家婆一起罵她。
怎麽忍受得了?
這日子還怎麽過?
不過了,回娘家去。
麗花堂姐一路抹黑的回娘家,一路上什麽都不敢像,什麽都不敢看,就隻盯著手電筒的光小跑回來。
回到娘家門口,心才能放鬆,然後大哭出來。
“我們都不好意思路過荔枝根。沒臉。”阿婆嘖嘖的搖搖頭,“現在荔枝根的人那個不說麗花太攪事?”
荔枝根是堂姐夫家所在的村,荔枝根的村長每次看到大唐村的村長都要問兩句:你們怎麽就教出這樣一個搞事精?
然後搖搖頭,嘖嘖,“禍害。”
從大唐農場去寶雞鎮必須要路過荔枝根,抬頭不見低頭見,村裏人多多少少被人八卦一兩句。雖然八卦的不是自家孩子,但也丟臉。
特別是有些刻薄的人直接問“你們大唐村教出來的女孩都這樣?”
呸。
怎麽能承認?
麗花一個人就壞掉了大唐農村所有女孩子的名聲。
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粥。
“說怎麽辦了麽?”在老一輩人的眼裏,別說爭吵,就是天天打架也很少會提‘離婚’這個詞。
吵了,調和。
打了,調解。
梅姨現在是三天兩頭的跑,勸解了麗花堂姐,然後又安慰婆家。
兩頭和稀泥。
就希望麗花和婆家能夠相安無事,好好過日子。
可憐梅姨第一次做媒當‘米婆’,就遇到麗花堂姐這樣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女人。
用十三婆的話說就是前世不修。
“阿春過來了嗎?”
阿春是麗花的丈夫,是個老實的男人。他很不明白,當初活潑可愛的麗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不講道理的潑婦樣?
“沒有。”
一大早,天沒亮,大堂伯就壓著麗花堂姐回婆家請罪去了。
至於結果如何?
大堂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是談得不太順利。
“阿梅說做這個媒,鞋都跑爛了兩雙。”
有什麽辦法?
這是‘米婆’的責任。
婆家沒有怪梅姨就是因為麗花堂姐並不是梅姨介紹的,而是他們自己認識,然後請梅姨做媒。否則......
如果是梅姨介紹的,可能婆家已經打上了梅姨家了。
安什麽心,有什麽仇?
介紹這樣一個事兒貨。
梅姨這時候既慶幸又無奈。
慶幸,麗花和阿春是自由戀愛,不是她牽線搭橋介紹,撮合。
無奈,是因為當初她沒有好好了解麗花的為人,就輕易的答應了做‘米婆’。
怪誰?
不管是堂姐夫還是梅姨都隻能怪自己識人不清。
因為識人不清,堂姐夫娶了個攪家精,搞得家無寧日。同樣因為識人不清,現在以後都沒有人再敢請梅姨做媒。
即使梅姨看好的男女,也不敢讓她做‘米婆’。
不是她的錯,但誰都不願意找晦氣。
說了麗花,又說到阿廣,然後聊到別村的八卦。
陳白羽一邊聽著,一邊跟阿婆學做艾團。明明就覺得不難,但陳白羽做出來的就是沒有二姐三姐做的好看。
二姐三姐做出來的是一樣大小,而陳白羽的卻是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圓一個扁。別人做的圓鼓鼓,隻有她的軟踏踏,看著就是肚子裏沒貨。
“小五的聰明勁都用來讀書了。”
“好好讀書,好好考試,以後不用做這些。聽說外麵能請人做家務呢。我娘家的一個姐妹就在廣州給人做飯帶孩子。”
“小五做不好沒關係。”
陳白羽抿抿嘴,繼續努力。
“姐。”小胖子在旁邊搗亂。
小胖子手拿著燒火棍,在院子裏追著小雞仔跑,剛孵出來不久的黃茸茸的小雞仔四處散開,亂跑。
一隻小鳥飛來,站在楊桃樹上,‘吱吱’兩聲然後飛走。
小胖子看著小鳥飛走的地方,然後小腿蹦躂著跑到大廳,抬頭看大廳的鳥巢,疑惑的皺著眉頭,小鳥為什麽不回家?
“姐。”小胖子跑過來,雙手扯著陳白羽的衣服,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大廳的鳥巢。
“它們飛出去玩了。”陳白羽頭也不抬。
大廳的牆壁上有個鳥巢,總有小鳥飛出飛入。有時候會飛到院子的果樹上,有些不怕人的小鳥會飛到小胖子的肩膀上。
當然,小鳥也是有腦子的,是不可能飛到大人的肩膀上,再大膽的小鳥也不敢自投羅網。
小胖子看陳白羽不理會他,又拿著燒火棍跑了。
“別把燒火棍給丟了。一會叔公要打屁屁。”阿婆恐嚇小胖子。自從小胖子能走會跑後,就特別喜歡燒火棍。
很多時候,燒火棍拿出去就沒有了蹤影,連小胖子自己都不知道被扔在哪個角落裏去。
自從小胖子會跑後,家裏幾乎是隔天就換一根燒火棍。
有一次,阿婆打掃床底的時候,發現好幾根燒火棍。
有時候小胖子還藏在席子底下,被子裏。
每次阿公要打小胖子的時候,阿祖就出來阻止,“老三以前可沒有打過你的孫子孫女。現在他不在了,你要打他孫子?”
好吧。
一句話就讓阿公偃旗息鼓,也隻能瞪瞪不知天高地厚亂闖禍的小胖子。每每這時候,小胖子就會很有眼色的跑過去要阿公抱抱。
一向脾氣不太好的阿公對小胖子也是無可奈何。
陳白羽正在捏著艾團,突然,一朵小小的粉紅色的楊桃花落在手邊,飄落在已經做好碼在簸箕裏的深綠色的艾團上。
粉色的花,深綠色的艾團,相影趣成畫,和諧得宜。
可惜,楊桃花不能吃,否則點綴一些粉色的小花,艾團肯定會更好看。
突然,陳白羽想到了酸草。
酸草花有粉色和小黃色,小小的一朵,能吃,但很酸,能酸出眼淚來。自從小時候嚐試過後,陳白羽就再也沒有嚐試。
酸草就長在路邊,隨處可見。
陳白羽帶著小胖子摘了不少的酸草花回來,輕輕的洗幹淨,然後點綴在艾團上,放在鍋上蒸。
“小五,去叫阿公回來吃艾團。”阿婆對著正在洗手的陳白羽說道,“帶著小胖子去。別吵著阿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