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可能要流血而死了。”楊靜今天課間的時候覺得肚子漲漲的,還隱隱的有些痛,她以為是早上吃太飽的緣故,需要上廁所。
於是也顧不上學校‘不能在教學樓廁所大便’的規定,從練習本上扯了幾張白紙就跑到廁所來。
但是,她卻看到自己在流血,差點沒有把她給嚇暈過去。
真的太恐怖了,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流血?
楊靜蹲在廁所卡位上,不管外麵排隊的人怎麽擠兌,怎麽諷刺就是不起來。有人罵她不要臉,在人最多的時候占著卡位拉屎,影響別人小便。
楊靜也顧不上回嘴,隻是默默地低著頭紅了眼眶。
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楊靜以為自己蹲一會,血就會停止不再流。
但讓她驚慌的是,血一直在流,根本就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嗚嗚。我不想死。”
陳白羽哭笑不得,真是......
“你笑什麽?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知道她要死了,陳白羽還笑得這麽開心。
什麽人?
她不過是平時擠兌一下,笑話一下而已,陳白羽竟然就恨不得她死。
“放心。你死不了。”陳白羽真的很想笑,
忍住嘴角的笑意,“你這是正常現象。女生開始成長的標誌,是女性的特征之一。從現在開始,直到你五六十歲,每個月都會有這麽的幾天,最多七天,最少兩三天。習慣就好。反正,隻要你身體健康,就避免不了每個月都要痛上這麽的幾天。”
“七天流血不止,我還不死?”楊靜驚訝的看向陳白羽,懷疑陳白羽在恐嚇她。再說,陳白羽比她還小,真的懂?
楊靜表示懷疑。
“你繼續蹲一會,我去給你買‘小麵包’。”也不知道學校的小賣部有沒有‘小麵包’。
“我不餓。不吃小麵包。你幫我給我爸打電話吧。”楊靜叫住陳白羽,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她就想見她媽。
她家沒有電話,隻能打到爸爸的單位去。
陳白羽直接翻個白眼,“此麵包非彼麵包。”
哎。
初中學女生好像也應該要進行生理知識普及了。
隻是,現在的學校還沒有生理課。
很多家長和老師對孩子的生理變化也是遮遮掩掩,總覺得難為情,說不出口,潛意識裏想要逃避。甚至在孩子好奇求知的時候,覺得孩子‘變態’。
陳白羽曾經聽說過一個小故事。
很久以前,一個孩子很好奇也很懊惱自己的身體因為成長的發育而發生了變化,然後問自己的父母。
父母不僅沒有為他解惑,還罵他‘流氓’。
父親揍了他一頓,還恐嚇他:被別人知道了是要被取笑甚至挨打的。
男孩子不敢再問。
但他好奇。
隻能自己去查閱各種資料,想辦法弄清楚。
有一次,被小夥伴們發現了,然後就嚷嚷開了。
男孩子被抓,理由是很奇葩,流氓罪。
可笑的理由。
可悲的年代。
男孩子就此背負上他人生的第一個汙點,來得莫名其妙。
如果他的父母沒有顧忌,沒有遮掩,沒有逃避,而是大大方方的為他解惑,告訴他這是人的正常現象,不必害怕。
他不會因為好奇而自己去找答案,也不會因此而成為別人口中的‘流氓’。
成為流氓後,他被罵,被打。
大家都遠離他,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把他同一般的罪犯等同。
就連他自己的父母也覺得他丟臉,無恥,下流,要和他斷絕關係。
後來,是一個遭遇同樣情況的老師向他伸出援手。不僅給他解惑,還告訴他,對於男人來說,自己解決生理問題不僅沒有犯罪,甚至還是正常的途徑。
不需要覺得惡心,也不需要有道德的困擾。
後來,男孩子在恢複高考後,考上了大學,成為了一名初中老師。他和學生講述自己的經曆,感謝那位已經去世的老師,也告訴自己的學生:我們不應該為了身體的發育成長而覺得自卑,覺得難為情。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驕傲,因為我們正在逐漸的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我們最後都會成長為別人的家長。希望大家在麵對孩子的困惑、好奇、疑問的時候,不要因為覺得難為情,覺得難以開口,覺得不‘正常’就選擇逃避、遮掩、敷衍。我們應該積極的解惑、引導、幫助孩子正確認識自己的身體發育,這是家長的義務,也是責任。”
這位老師身體力行的引導著他的學生走過青春期,和學生們一起探索未知,和學生們一起更充分的認識自己的身體。
男孩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而他把自己的幸運延續給更多的懵懂的青春期的學生。
陳白羽歎口氣,即使現在已經1991年,但大家對生理知識還很排斥,覺得‘那些事’難以啟齒。
沒有人告訴孩子:你在成長過程中,你會經曆一些必須有的身體變化,不必慌張,不必害怕。因為這是成長。
在麵對身體變化的時候,孩子們大多數是害怕無措的,但不管是家長還是老師都認識孩子們應該是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不需要教育,不需要解惑。
因為他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沒有人解惑,自己偷偷的探索。
像楊靜這樣,在經期第一次來臨的時候,手足無措又無知的女生很多。
有人淡定摸索著照顧自己,探索認識在逐漸變化中的自己。也有人懵懵懂懂,驚慌失措,然後很長一段時間處於害怕或者排斥的階段,最後慢慢的接受自己的身體變化。例如胸部發育等等。
上輩子的陳白羽也曾經懵懵懂懂。
她也害怕,也擔心。
發育的時候,不敢抬頭挺胸,低著頭含著胸走路。即使發痛,也不敢說,不敢告訴別人,隻能忍著。因為發育而發痛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告訴家長,不是看醫生,而是下意識的覺得這不能告訴別人。
經期第一次來臨的時候,不知道衛生巾,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流血,害怕,但又不敢告訴父母,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也怕自己會流血而死。
怕會染紅褲子,也怕會被別人會看見。
於是,偷偷的在小褲衩裏墊上幾層衛生紙,不敢隨便走動,怕衛生紙會掉出來。
人總會經曆這些成長的煩惱。
上輩子,她墊在小褲衩裏麵的衛生紙還是掉了出來,被一個大姐姐看到。大姐姐沒有笑話她,也沒有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她。而是給她買‘小麵包’,教她使用,告訴她要多喝熱水,最好就是喝糖水。
“等著我。我很快回來。”陳白羽飛快的跑去小賣部。
幸好,小賣部有‘小麵包’買。
現在的人叫‘衛生巾’為‘小麵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