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死了。
陳白羽臉色發白,瞬間冰冷,整個人發懵,怎麽可能?
她剛剛才和杏子通電話,不可能的。好好的人,怎麽會說沒就沒了?
不可能的。
杏子剛剛問她,後悔了怎麽辦?她還沒有告訴杏子答案呢。
陳白羽眨眨眼,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不可能的。”杏子還說要讓孩子認她和樂樂當幹媽,怎麽可能......
“孩子呢?”陳白羽聲音顫抖。
孩子也沒有了。
陳杏子被婆婆推下樓梯,大人和孩子都沒有了。
都沒有了。
“小五。”青草扶著陳白羽,“怎麽辦?誰告訴娟嬸?”青草有些不忍心。當初,她難產差點去世的時候,她媽哭得暈倒過去,幾乎跟著沒有了半條命。
這兩天,娟嬸還在擔心杏子生孩子沒有人照顧,打算去照顧她做月子,還準備孩子洗三和滿月的東西。
今天,娟嬸應該正在割粽子葉,準備包粽子。
明明滿心期待當外婆,轉眼間女兒和孩子都沒了,娟嬸會發瘋得要殺人的。何家,真的太......作孽啊。
杏子在農場好好的,怎麽回何家沒多久就出事了?
作孽。
何家人也不怕報應。
青草都不敢相信,如果娟嬸知道女兒和孩子都沒有了,會不會發瘋的要何家償命?
青草自己就有個惡婆婆,太了解這種被磋磨的痛苦了。幸好,她還有一個願意站在她身邊的丈夫。
可憐杏子......婆婆惡毒,小姑子刁蠻,妯娌算計,丈夫沒作為,杏子在這樣的一個家裏,活得多痛苦?
陳白羽呆呆的,整個人放空,腦海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耳邊全是她們小時候在山裏跑的笑聲。
那時候,她們說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陳白羽想起小時候,杏子一邊叫她醜八怪,一邊幫她敷頭,不嫌疑她長滿濃瘡的頭臭......
小時候,杏子總說‘小五,你讀書這麽聰明,以後可以關照我。’‘小五,你這麽厲害,以後要罩著我。’......
她們一起過家家,一起跳格子,一起摘野果......小時候上學,下雨了,杏子總會把雨傘或者蓑衣給她。
知道陳白羽愛幹淨,在路過一些泥濘路時,會蹲在她麵前要背著她走......她們一起走親戚,陳白羽的新鞋子刮腳了,杏子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鞋給陳杏子,然後她光著腳提著陳白羽的新鞋......
很多值得記憶的事情慢慢的消化成長的時光了,很多時候她們可能會忘記彼此的好,然後埋怨對方的不好。
但是,一旦某個記憶閥打開,那些以為遺忘了的記憶就如潮水般湧來,能把人淹沒,淹死。
青草在陳白羽的手臂上掐一把,“小五?”
“青草姐。”陳白羽回過神來,“讓人叫村長回來吧。我們去給杏子討公道。”很多事情都需要村長來安排。
他們農場的姑娘被人害死了,不可能不討一個說法的。
說著,陳白羽的眼淚刷刷的落。
“我就應該阻止她回家的。”明知道她婆婆不好,她怎麽能讓她跟何振光回家?何振光根本就護不住她。
陳白羽擦去臉上的淚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吸吸鼻子。
她應該把杏子留在農場的,讓她在農場生孩子。
她還想著,等杏子生孩子了,她就帶著黃媽媽過去......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小五。”青草用力的搖晃著陳白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