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媽媽受過的那些苦,他身為兒子不能分擔半點不說,甚至連照顧好她都沒做到,真的是於心有愧。
蘇流暖看他肯乖乖休息,也多少放了點心。她湊到媽媽的病床前麵,現在她又睡了過去,她隻在她耳邊低語著:“媽媽,您可一定要好起來,你看到了嗎,我們都不能沒有您。”
不管是院裏的醫生,還是那些專家們,給出來的答案基本都是一樣的。現在劉靜芳還不能接受手術,需要先等淤血擴散定型,然後才可以開顱把淤血抽取出來。
這段時間,她隻是住院觀察,除了按時補充營養調整心情,剩下的什麽都做不了。
淤血壓迫了腦神經,這讓蘇麗珍好多時候都是昏昏欲睡的,不過好在醫生當初說的,暫時失明之類的沒有出現,可是她去突然頭痛過一次。
那是入院的第三天晚上,莫東旭和蘇流暖一起合衣躺在陪護床上,兩人剛休息了,蘇麗珍就醒了過來,覺得頭痛難忍,但是看一眼旁邊的女兒女婿,知道他們這幾天已經是累到了極點,舍不得再叫他們,以為自己忍一下就可以,結果頭痛愈演愈烈,最後怎麽也忍不住了,她控製不住地呻吟出聲。
莫東旭聽到了,一個激靈就翻身起來,掀開被子,也顧不上穿鞋就撲了過來,“媽,你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蘇流暖兩手抱頭,“頭……好疼!”
看到媽媽這樣,莫東旭無比心疼,回去穿上拖鞋就要去叫醫生。蘇流暖也醒了,趁著莫東旭去叫醫生,她陪在媽媽病床前,握住她攥成了拳頭的手,焦急地安慰說:“醫生就來了……馬上就來了……媽你忍一忍,等一下就好了。”
結果醫生過來了,麵對這種情況卻也沒什麽好的辦法,最後隻是說:“現在病人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我們早就說過。”
“那沒辦法止疼嗎?”
看到病人難受成這樣,醫生們也會動起惻隱之心,但是……他們也沒辦法。那醫生搖搖頭說:“現在是等待手術的關鍵時期,而止疼藥物會讓她的神經麻痹,也會影響其他的生命體征,所以,我們現在不能使用那類藥物。”
蘇流暖急了,“那怎麽辦?就眼睜睜看著我媽這樣疼的死去活來嗎?”
好在這劇痛是比較短促的,蘇麗珍這會兒已經好了一些,看到蘇流暖對人家發脾氣,忙用虛弱地不能再虛弱的聲音說:“暖暖,我好多了,別用那種口氣和醫生說話。”
看到她自己疼成了這樣,但是還能這麽說,那個醫生也是有幾分動容,深深歎息了一聲,朝著蘇流暖鞠了個躬,說道:“真是抱歉,我們沒辦法幫您解除痛苦。”
蘇麗珍說那一句話已經強弩之末,現在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剛才疼的滿頭大汗,現在頭發還狼狽地貼在臉頰上,她隻搖了搖頭,但是眼睛是滿是善意,醫生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怪任何人。
這樣平和的人,估計神經和情緒的波動也不會很大,比較利於手術。醫生的職業病,促使著他這麽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