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伊椀推開那半環鋪首,數百年無人問津的小小別院,此時受著陽光的滾燙,一時間灰塵亂鬥。她繼續向裏踱去,推了一扇木門,驟然間,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嗆得她稍作退卻。然而那男孩仿佛眼前一亮,二話不說邁了那木坎。
伊椀噙了噙鼻子,隻好尾隨其後。
要說這別院,她作為奪舍者,這也是第一次來,雖然很久沒人住了,有了些黴舊的味道,但總體上,風格跟自己住的那個臥室大同小異。
清心寡欲,單調乏味。八個大字就能高度概括。
伊椀輕輕搭上男孩羸弱的肩膀,微側下身子與他平視起來:“你若有意改變這屋內的陳設,告知於我便可。”
男孩認真的想了想:“師尊的臥處也是這般嗎?”
伊椀不明所以,點點頭。
男孩便搖搖頭:“這邊好,我在山下這些年,哪都睡過。就是那乞兒,我都認識不少呢。”
“......也罷,你雖喚我一聲師尊,但為師本名伊椀,這個你需知。”
男孩眼珠子溜溜一轉:“我也有名字的。”
“什麽?”
“我叫肖墨,墨水的墨,我走了的爹娘一定是希望我飽腹經綸的吧。”他勾起笑來,即使笑意未及眼底,明麵上看起來,還是那般歡脫。
伊椀麵色一僵,就被早已慣於察言觀色的肖墨瞧了去,他顯出氣餒的神情:“怎麽了師尊,是不好聽嗎?”
伊椀立馬搖搖頭,暗戳戳的將發顫的爪子藏進了寬大的袖袍內:“怎麽會呢,肖墨,肖墨......很好聽。”媽的,別說什麽好聽不好聽了,這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
伊椀隻覺雙腿開始不聽使喚,於是借了出去找人來清掃房間的由頭,疾步出了別院。剛走出半裏,她便禦上劍,火急火燎趕回了自己臥處。
“啪——”伊椀關上門,抓起桌上的瓷壺就喝。
“係統你居然誆我!你之前說了原身與那魔王沒有直接關係的!”
“現在有了。”係統隨意得就像在跟伊椀討論等會可能會下雨的天氣。
伊椀感覺現在自己就跟某個表情包——滿額頭問號。
“什麽叫現在有了?剛剛路上時間不夠,你就讓我演這麽出戲,現在戲演完了,我倒好,都不知道自己演了個什麽東西?!”
係統空了幾秒,涼涼開口:“你演的挺好。”
伊椀嗬嗬一笑:“那我可得謝謝您的誇獎呢。”如果係統是個實體的話,按她這脾氣,估計已經將它給撕爛了。
“叮——”腦海裏又多了個文檔。不虧是係統,能不說話就不跟你多逼逼。
伊椀打開文檔,發現講的竟是肖墨的身世。肖墨,上任魔王之子,至於為啥是上任,因為六年前已經被八大宗派聯合設陣給弄死了,據說還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可見他是有多招人厭。
彼時肖墨才五歲,還處於啥也不懂,但也略微懂些啥的年紀。比如他爹跟他講自己是被仇人給追殺了,他就信了並且記到了現在,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爹到底是個什麽狠角色,自己又是個什麽可怕的身份。
那玉佩的確是伊椀故人顧南汐的,但她壓根不是肖墨的娘。隻是在雲遊路上,好巧不巧撞上了魔王,就被疲於逃命的魔王給弄死了。魔王尋思著自己遲早會被各大門派給找到,便取了顧南汐的玉佩,向肖墨扯了個驚天大謊,希望他能換種身份活下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