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扶煙騰的跪了下來,朝著原身重重磕下了三個頭:“我知道真人今日已是善心大發,扶煙不敢再貪心,隻是......隻是就算是三日,我哥哥,也一定還會派人來追殺我們的!”
原身聞言,麵色稍稍有所緩和,但還是無動於衷。
扶煙壓抑著哽咽,隻覺得現在的絕望比剛剛被大哥險些抹殺比起來,更能將她淹沒。若、若是這人不答應,那麽,就讓她今日隨他一起去了吧......
“也罷,”原身一抬手,扶煙已經被大團靈力抬了起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真人,朝她慢慢踱來,三步仿佛生了蓮,負手之間,將那芳華攬盡。有一清平之語從她唇中滑出,恰如林籟泉韻,人間難聞。
“我便陪你三日,了卻你一樁心事。”
影像霎時淡去,原身那點淡淡的尾音,便飄散於這略微熾熱的空氣中。伊椀便知,這不著調的鏡子,故意省去了扶煙為何出逃的故事。
她朝後伸出手,將鏡子收了回來,卻察覺到鏡麵多了滴正在下滲的淚珠。
我靠,這鏡子還能吸淚?伊椀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還特地伸出指尖,去觸了觸,一點濕潤感傳來,她佛了。
“伊椀尊君,這是什麽神器,好生厲害。”扶煙底氣似乎足了些,不想第一句話竟是誇讚這個鏡子。
伊椀眉尾輕挑:“怎麽?”
扶煙裹緊了外袍,用力又換了口新鮮空氣:“我現在覺得,它好像帶走了我很多的悲傷。”
伊椀眼神略微遊離,但很快回神將鏡子收了起來。這鏡子......看樣子還有收走感情執念的功能啊。
“那人,是你所愛之人?”有些事情不搞清楚,她心裏著實有些癢癢。
身後安靜了半晌,扶煙輕飄飄的聲音才又響起:“是啊......我愛之人。隻是他身份卑微,大哥就囚禁了他,要他生生世世不能與我相見。”
“所以,你明知這段感情不可為。”伊椀已經把前因後果都弄了明白,習慣性地做出判斷。
“師尊難道覺得,不可為的感情,就不該生了那份執念嗎?”清朗的聲音拉去了伊椀的注意,她當下一琢磨,不行,不能讓肖墨覺得自己沒那本事追求高級別妹子,便輕輕搖了搖頭:“為師並不是束縛教條之人,隻是這種感情,還是因人而異罷了。”
以退為進,不把話說的太滿。伊椀自覺這次應該不會傷害到徒兒的幼小心靈。
肖墨“噢——”了一聲,將手往自個師尊眼前一遞。
“你這是何意?”伊椀擰巴了一下眉心。
肖墨露出討好的笑來,活像一隻哈巴狗。“我就想看看那麵神奇的鏡子,師尊——你都不告訴我那到底是個什麽寶貝。”
“不可。”伊椀將他的爪子無情打掉。開玩笑,勞資的金手指哪能隨便讓你玩。
“師尊——”
“哎呀,師尊——”
“你就讓我看一下嘛,師尊........”
隨著肖墨死乞白賴的聲音在空中有一聲沒一聲地接腔,扶煙也不由笑出了聲。浮雲在他們身後遊蕩開來,撕扯出他們行過的兀長痕跡,似山間流水,拖曳不絕。
半空之巔,忽有兩股魔氣在他們其後悄無聲息的出現。
“你確定能困住他們?”此聲音並不陰沉,匿於黑氣之下,依舊神秘。
“您大可放心。”回話者答得幹淨利落。
“困住即可,萬不要露了馬腳。”
“屬下明白。”
一股魔氣驟然淡去,而另一股魔氣停留了片刻,繼而尾隨著伊椀等人的腳步,緩緩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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