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椀別過眼,目光從桌子上出現的鏢槍,緩緩上移——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打扮粗糙,胡子拉碴,卻行頭幹淨,麵色端正,似乎並沒有將她的美色放在眼裏,隻是沉默地喝著手裏的一壺酒,那手心繭子明顯,一看便知是練武之人。
“姑娘還要看在下多久?”他放下酒壺,定定回看向她。
伊椀一愣,收回目光:“我一個姑娘家,前麵忽然坐了一個人,我吃驚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你這姑娘家倒是膽大,一個人?”
“不,我兄長出門了,等會回來。”
“怪不得了。”他一個抬頭,又灌入一大口酒,抹嘴間豪氣肆意。
“這麽漂亮一隻鏢槍.....你是走鏢的?”
他麵色不改:“姑娘家問這些做什麽,還是快些回房吧,最近這裏,可不安生啊。”
那小二很快端著碟子上來了,隻是輕輕往桌子上一放,接了茬:“可不是嗎,聽說前兒個河道口又死了個小子,還死的蹊蹺,郎中都沒檢查得出死因。”
伊椀撿起一粒花生,慢慢放到口裏。
“旁邊還躺了個昏死過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跟他是個什麽關係。”
“那小姑娘莫不是殉情未遂?”男子目光掃向伊椀手頭上的幹果,晃了晃自個手裏的酒壺。伊椀識相的把碟子朝前一推:“請。”
“哈哈哈哈。”他笑起來:“你這姑娘,倒是上道。”
小二又不甘被冷落,插話進來:“您別說,還真有可能,我聽附近的人說,他們從來沒見過這兩個人,估計這兩人是才搬來不久的,我看啊,八九不離十就是私奔的。”
“那小姑娘多大了?一般村裏的姑娘,不過十二三歲就已經嫁出去了吧。再小的,送出去當童養媳養著的也不少。她若超了這歲數,估計也不是鄰村的。”
“這就不清楚了,誰還關心那小姑娘啊,都在惋惜那小子走的不明不白的。”小二抹了抹臉上的汗,正還要說些什麽,旁邊響起了召喚,他隻好歎口氣,不甘不願地退了出去。
剩下伊椀和那人磕著幹果,四眼相對。
“走鏢的人,大晚上還敢喝酒?”伊椀眼看著這人抓著幹果的手速加快,終於是有些心疼扶奕壓出去的銀兩了。這小店會殺價,隻是這麽一小碟子,單買都不便宜。
“這酒不濃,況且灑家酒量可好著呢,今晚要是沒了這壺酒,我不得勁,可就不能熬鷹了。”
“怎麽?”
“走鏢人有規矩,晚上不睡覺,等我幹完這壺酒,就要回房交班啦!姑娘,你還是快些上樓去吧!”
伊椀哦了一聲,受不住他的再三攆人了,將碟子朝他跟前一推:“剩下的都給你吧,我上去了。”
這廝笑起來,從懷裏取了一枚鏢扔給她:“咱們也算有緣一場,這個就送給你防身吧。”
她一把接住,將其卡在兩隻間一晃,細細看去,這鏢麵上精致,尖角鋒利,的確適合用來防身,可惜了,隻適合凡間女子,饒是這般,她還是微微一笑,“多謝。”
那人好笑的搖搖頭,在目送她離開後,將壺內剩餘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抓起桌上鏢槍,默默走進了大堂暗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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