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說這樣自賤的話!”,扶煙身子輕顫,帶動了茶水從杯口濺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到了現在,我身邊可是隻有你了。”
夜琉虛弱的閉上了眼。
扶煙伸手歎了歎她的鼻息,才鬆了一口氣,“沒事的,扶奕說了,父王沒對你下死手,你熬過這兩日就好了。”
她安靜地倚靠著身下這個柔情的女子,眼皮微動。
她能感受到身上很清涼,是千年冰蟬絲帶來的功效。
這個傻少主,居然會把這麽件珍貴的東西披在她身上,就為了緩解她被燙傷後的不適。
“煙少主......”
“嗯?”扶煙俯身湊近她的嘴邊。
“夜琉會永遠陪著你的,你放心。”
“我當然知道,我隻是不喜歡你說胡話,”扶煙卷起她一抹長發,“你看,你發梢有些被燒壞了,我給你修修吧。”
她順著扶煙的手看過去,見那發梢枯黃,毫無生機,目光不由一暗。
“好......”
她聽見自己從喉嚨眼裏擠出來的回答。
自從服過那藥後,她都快忘了,原來自己這副身體,並不能將頭發也一並複原。
她聽著扶煙從抽屜裏取出剪子,細致替她剪去那些廢掉的頭發。
她有那麽幾刻,真的想說:
我會一直陪你的,扶煙。
之前是為了王,可現在,就是為了你。
以後你就知道了,隻是到時候,我還真的會怕你哭鼻子。
隻是,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說了,就不是她了。
她是夜琉。是個暗衛。更是個殺手。
扶煙忽然停了下來,掃了一眼門口,語氣說軟不軟,“要進就進,反正我現在也殺不死你。”
門被推開,跨進來熟悉的玄衣男子。
她掙紮著要起身行禮。
“不必了。”
他吐出二字,不帶絲毫情緒,直接將手上的藥瓶放在了那抽屜上。
“服了這藥,你的頭發也將不受損傷。”
她勉強撐起來的手一僵,隻是瞬間已抬頭,回以順從的神情,“夜琉多謝奕少主。”
他輕點下頭,轉身就走。
扶煙抓起那藥瓶,不等她出聲阻攔,便追了出去。
門被合起,她再不能聽到一絲動靜。她知道,這是扶奕有意為之。
她失神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斷發,而後倒回了床上。
空的,什麽都是空的。她什麽都不曾擁有,又怕失去什麽呢。
扶煙麵對著漠然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抓著藥瓶的手繃的很緊。
“扶奕你告訴我,為什麽她明明傷成了這樣,身上卻是連一點外傷都沒有!這個,到底又是什麽藥!”
他隻盯著那藥瓶,仿佛裏麵的東西比她還有寶貴。
“這藥對她沒有任何傷害。”
她高高將藥瓶舉起,“你每次都給我答非所問!你信不信,你這次再不給我個交代,我現在就把這玩意給毀了!”
“你毀了它,”他冰冷的眸子終於移到了她臉上,“夜琉就算修養半年,也未必能好。”
她手抖起來,“你說什麽,你不是說她隻用休息兩天就好了麽......”
“三昧真火有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他麵癱表情隱隱露出一絲裂痕,“昨日要不是看你哭的死去活來,我又怎麽會騙你。”
扶煙收回了手,自嘲道,“我明白了,反正我永遠是你們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什麽都不需要知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