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光支配的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男子的咆哮恍如隻是昨日。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什麽都不再有。
父王對他做了什麽......
他好像懂得了什麽。
他要活......對，他要活!他要報仇!他要將那一片血海，都還給這些傷害過他的人!
他終於哭了出來，像個知道錯了的孩子，“我會討錢的，我會的......”
“這還差不多!”一個地痞先收了腳，“得了，別浪費力氣了，繼續幹活去!”
他們散去，他一下收了表情，牙崩的生緊。
總有一天，他定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才叫生不如死!
父王幹的沒錯，這些卑賤的人，就該活在煉獄裏，就給為他們做牛做馬!
吆喝聲瞬間撤去。
他整個身子一下懸空，無休止下沉起來。
他高度戒備，感覺什麽東西在他的各路筋脈裏蛇行。
“為師便贈與你一些些靈力......”
“你彎下些身子......”
“為師不會有事的......”
是師尊靠過來了，她正在觸碰他的臉，極盡溫柔。
他覆上她手，“師尊......徒兒都知道的，那個幻境的小煙是你，扶煙也是你，徒兒都記得。”
她恬淡的笑著，似乎要聽他繼續講下去。
他癡癡歎一聲，“師尊若平日眼裏隻有徒兒，那該有多好，這樣徒兒，就不會怕你再拋下徒兒，也就不會在心裏藏這麽多事了。”
她倏然收了笑，“按照派規，逐出師門!”
“不!師尊!你不能不要我!”
他驟然睜開眼，眼裏是滔天的紅光。
離月芊後退半步，“你可算是醒了，奴家可不會因為你現在沒了修為，就不跟你計較那打神鞭的事了。”
他目視前方，似乎視她如無物。
“喂!”她魔鞭抽過去，想象征性給他點教訓。
他沒動，又受了那一鞭。
“你怎麽又不躲?”她無奈地收了鞭子，“你不會是有受虐傾向......”
她忽然怔住。
怎麽回事，剛剛抽在他身上的新鞭痕，居然在自愈?!
“你——”
“我是什麽，把我關起來那次，你還能沒察覺到麽。”
他忽然低低的笑，無端讓人發瘮。
離月芊隻覺得這人有些魔怔了，可他又並沒有入魔......
“你也是魔。”
她給出了他想要的回答。
難怪主上派了她過來，難道，是看中他了？
他扶著洞壁慢慢站了起來，墨發散開，明明該是狼狽不堪的樣子，硬生生讓他演繹出了禁欲的味道。
“你若是想同巫影一樣回歸魔族......”
“不，”他直接折掉她拋過來的橄欖枝，“我身上被下了禁製，你難道感受不出來麽。”
離月芊緘默了片刻，“我也許能幫你解開。”
肖墨輕輕的笑，“隻要我能重新拾起被廢掉的修為，這禁製自然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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