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兒歎氣,在對自我的強烈不滿下睡了過去,也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想辦法,成為一個出色的玄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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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客棧中所有人都沉沉睡去了,周遭感受不到任何清醒的思緒。
花伶這才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抬起雙腕。他的雙腕指印滲透入骨,乍看上去十分凶險,然花伶麵不改色,口中念念有詞,再用中指和食指一抹,白光閃過,手腕上的紫紅傷痕便化作一道緋色流光盤旋在他身前。而後一個緋色的透明身影顯現在空氣裏,正是姽嫿。
這是姽嫿留在人間的最後一抹氣息,一點執念。花伶必須除掉她,否則時日一長,必然會再此凝聚成魅魃,為禍一方。
“留戀塵世越深,罪孽越深重。你隻是燕青的一點執念,如今燕青已死,你又何必徘徊人間?”花伶麵色鎮定,不帶一絲表情。
此言一出,讓姽嫿目中凶光乍現。
姽嫿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即將從這個世間消失。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人間數十年,最後竟栽在一個連玄修者都稱不上的人手裏!
“好一個留戀塵世越深,罪孽越深重。”姽嫿惡狠狠地說完,深深地看了花伶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身份,但我知道你玄修者的身份隻是一個幌子!你與我一樣,都是沒有後世的人,不是麽?”
花伶不說話,表示默認。
姽嫿目光灼灼地盯著花伶:“你說我留戀凡塵,那你呢?你現在又在堅持些什麽?”
“我跟你不一樣。”花伶沉默片刻,才輕輕搖頭:“你沒有來世,是因為你已經用今生輸掉了後世。而我沒有來世,是因為我此生已不老不滅,不傷不死。”
花伶此語,無異於告訴她:自己與天地齊壽,與日月同光。
“不可能!”姽嫿斬釘截鐵道:“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長生不死!”
“有一個人可以,那個人就是我。”花伶冷傲淺笑,氣定神閑。
淡淡說完,在姽嫿的驚訝中,他寬袍廣袖,雙手交疊放於腹部,擺出一副最從容自然的模樣。
他雖穿著粗衣麻布,但貴氣盡顯無遺。
這話放在旁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姽嫿都不會相信,但這一刻,她卻打心眼裏被花伶的氣場所折服——他的身上,有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和清俊。優雅而沉斂,一如天上的明月光暉。
姽嫿雖然嘴上說不信,但她的眼神已然出賣了她。
“你究竟是誰?”姽嫿的身體漸漸趨於透明,在她消失前一刻,忍不住問道。
“你沒有資格知道。”花伶淡淡說完,身上卻閃耀著一層華光。
姽嫿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一瞬過後,她的眼睛陡然睜大。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的自花伶舒展的眉間有一顆血紅的眉心玉。
紅光閃耀,華光萬丈。
這天地即他,他即天地。何來傷,何來滅?
在陶月兒不知道的時候,在這小小的一瞬之間,仿佛天地在此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看得見摸得到的人。
姽嫿瞬間便明白了花伶身上的光芒從何而來,可是這時候的她已經不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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