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兒瞪大了眼睛,隨機苦笑:“你瞧上去統共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倒給人一種比我還老成的錯覺。不過憑你這張臉,能得她人贈予的寶物,也不足為奇。”
她隻是沒想到,他會有這麽、這麽的多……能擁有這些華美首飾的女子,想必也一定是人中龍鳳吧?
她們將它贈予花伶,花伶卻無所謂的轉贈她人,她們知道了,也會難過的吧?
陶月兒麵色古怪,忽然想大笑,但礙於身體原因,她隻能躺在床上勉強勾起嘴角。但因為傷及筋骨,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那一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你放心,我沒有對不起她們,這都是她們自願的。哪怕我送給旁人,也不會有人難過。”
花伶說完,拿起其中的幾件首飾,催促她:“挑一件給陳秋碧送去,也算是全了你對他們的竹馬之情。否則我留著這些東西這麽多年,全然派不上用場也算是一種辜負。”
陶月兒知道花伶的性子,他從不曾說謊。既然他說與他無關,那她也不好違逆花伶。
最終,她挑了一對相對不那麽華麗的金質臂釧。臂釧雖然看上去簡單,卻不失精致,與秋碧的氣質倒也符合。
“就它們了。”陶月兒說完,衝花伶眨了眨眼:“拜托您將它們送去時雍坊的陸府,落款也不必寫了,他們知不知道是我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自己有個交代了。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出現會讓他們產生波動,這一生,最好是從此彼此忘卻了……”
“忘卻?”花伶冷笑:“你大費周折的送禮物,還怕人惦記?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我不怕被人惦記,這與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怕什麽惦記?”花伶取出手釧,並拿出紙筆,在信的末尾大大方方的寫下了陶月兒三個字。
陶月兒見了微微歎了口氣,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她雙目無神的看著空中,喃喃道:“如果我能早一些看透就好了……這樣,至少,我還有機會,能與他們聊聊天,問問他們這些年,究竟過得好不好……”
有些好,是給外人看的。外人看來,他們郎情妾意,前途無量,可究竟過的如何,她卻因為自己的自尊心,從來沒有問過。
她就快要死了。
她再也沒有機會問問這些童年好友,他們的人生,究竟快樂不快樂了……
花伶沒有再去窺伺陶月兒的心中所想,他起身,給陶月兒蓋好被褥便走出門,將信和臂釧交到了陸府的下人手中。
他沒有見到陳秋碧,不知道陳秋碧是何表情形狀。
他也根本不想知道。
……
……
花伶回來後,陶月兒問他:“東西送到了?”
花伶點了點頭:“送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陶月兒開心的揚起嘴角,喝了花伶端來的湯藥。
也不知是回到故土讓心情變好了,還是了卻一樁陳年心願讓她沒有了惦記,她毫無壓力的情況下,這回吃了藥,竟沒有再嘔吐。還安睡了一整晚。
翌日晨,陶月兒喝了些粥,身上又有了些力氣,居然可以靠著床頭坐一小會,這在大夫看來簡直是奇跡。
大夫搭著陶月兒的脈搏,沉吟道:“姑娘的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與昨日斷脈相比好太多了。恭喜姑娘,隻要再調養些時日或許便能恢複健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