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兒本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再加之雖然陳秋碧氣喘籲籲,但其他幾人也沒有比她好很多,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在往上爬,幾個時辰都不曾停歇。再是玄修界的大拿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而向上望去,一眼望不到頭,還不知道要走多久。陶月兒此舉,無疑是給自己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
“你不是包袱,你是我的朋友,向上的過程我不希望朋友掉隊,僅此而已。”陶月兒催促她:“上來吧。”
“就算真的要背,也不該是你一個女孩來背她。”季寒羽說完,走到陶月兒麵前,把她擠開,強行讓陳秋碧趴在自己身上,道:“再怎麽樣,我的體力也比你好。”
季寒羽在與玄清宗無關的事上還是極為維護陶月兒的,他力所能及的不希望陶月兒吃苦,自己能幫則幫。
陶月兒知道他沒有壞心,幹啞著嗓子道了句:“謝謝。”
幾人繼續向上。源源不斷的階梯若沒有階梯旁不斷變換的風景做對照,會讓他們覺得在原地打轉。很快,幾人的體力都即將耗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相景道。
常瑜走在第一個,她不管白相景怎麽說,隻管自己往上走。陶月兒和白相景相熟,餘下的幾人不論好壞,都多少有些交情在。季寒羽接道:“我們得想想辦法。”
“是。”陶月兒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提議道:“禦劍而行呢?”
三人都是玄清宗的弟子,季寒羽和白相景在禦劍方麵自然是拿手,但陶月兒和陳秋碧的力量,他們卻不大清楚。
陶月兒大抵是沒問題的,但陳秋碧……
“我會飛。”陳秋碧急忙道:“雖然力量不如你們,但是這些年在妝匣中養著,日日倒也有所練習。”她所說的‘練習’,自然便是指練習漂浮了。
“那一會兒你跟緊我們。”季寒羽道。
“好。”陳秋碧點頭。
陳秋碧從花伶的身上下來,幾人便準備翻過欄杆,直接禦劍飛上去。常瑜一人走在前頭,並不想參與幾人的樣子。幾人也不與她交流,顧自拔出寶劍,準備飛行。
白相景提的,於是他自然是第一個。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飛出欄杆,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空突然間就變得烏雲密布。轟隆隆的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砸下,淋了他一身。
他依然沒有退縮,準備向上飛行,可陶月兒卻大喊道:“快下來!”
風雨中,他聽不大清楚陶月兒的聲音,但看她的手勢,就很著急的樣子。白相景雖然還想繼續嚐試,但她和季寒羽、陳秋碧著急的樣子,卻讓他不敢前行。
白相景飛了回來,也就在他落地的幾乎同一時刻,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正對著剛剛他降落的位置。
白相景這才明白陶月兒他們在喊什麽:“暴風雨隻是前奏,閃電會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