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因為墨玦的一句話而凝滯起來,一股陰沉寒冷的氣息升騰而起。
花無岸朝墨玦望去,因著已經下馬,隻能抬起頭仰視著坐在龍輦之上的帝王。
一雙多情嫵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與那雙冰魄碎雪的般的雙眸對視著,詭譎非常,讓其他人感覺呼吸都沉重起來。
“陛下真不愧是……太祖看好的孫兒。”
花無岸柔聲說道,語氣中卻聽不出任何尊重的意思,更像是一種嘲諷和不屑。
“平南王也真不愧是,太祖看中的臣子。”
墨玦的聲音清淡至極,仿佛暮春的晚風掠過璋山薄霧,淡薄似絲絲縷縷的月光。
唯有“臣子”二字,被咬的有些重。
墨玦的眼眸輕輕地掃過花無岸手指尖沾染的一滴鮮血,呼吸陡然之間變幻了幾分,竟讓林熙覺得有了一絲邪性。
許久沒有入魔的情緒,竟然在短短幾天之內被激起兩次,墨玦淡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勾魂奪魄的弧度。
花無岸的眼神深沉了幾分,桃花眼中重新露出笑意,長袖輕揚,已經穩穩的落座在蘭敘年剛剛搬來的紫藤鑲金椅之上。
此一回合,他竟然略輸一籌。
太祖那老頭畢竟對他不錯,又是那人的皇祖父,他拿太祖說墨玦,有些作繭自縛的意思。反而經此一遭,讓墨玦加重了君臣之分。
他再怎麽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墨玦的臣子。
墨玦這當初最小的稚子,他當初從未在意,沒想到如今,竟真的想要與他分庭抗拒。
待花無岸落座,黑盔鐵甲的漠南鐵騎緩緩分作九列,步伐統一,每一下馬靴撞擊地麵的聲音都響徹宣德門內外。
禮樂聲終於結束,外圍觀望的百姓們狂熱的看著墨玦,還以為這曠世的君臣相見場麵,是多麽和諧。
殊不知花無岸雖然麵帶笑意,卻仿佛與世隔絕般,遠遠的斜倚在座椅上,眼中滿是對皇權的張狂。
這犒軍,不過一場鬧劇。既然他的小熙兒喜歡玩,他就陪著也很有意思。
翅膀硬了的鳥兒,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總是想掙脫籠子的禁錮,擁抱更遼闊的天空,殊不知,天地風雨,豈是一隻小小的小鳥兒能左右的?
他的小熙兒,就不懂這一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上將軍林熙,從軍十年,屢建奇功,浴血奮戰,值此翰沙城大捷,親擒敵寇,斬敵無數,封為正三品雲麾將軍,統領漠南凱旋之軍隊,即日起留於墨都任職。欽此——”
蘭敘年念完,恭敬的將聖旨奉上。
林熙有些震驚的睜大眼睛注視著墨玦,封為雲麾將軍正常,墨玦竟然將花無岸帶回來的一萬鐵騎給了自己!?
帝黨之中,墨玦自己僅僅手握五萬禦林軍,長公主手中的五萬玄羽衛,遠在西極的北辰王軍隊,無一是騎兵。
他竟然將這唯一的一萬鐵騎交給自己?
墨玦看著麵前的林熙,忽然之間,眼底的冰霜瓦解,化作一泓春水潺潺湧動。
“林熙,這些回都的漠南鐵騎,從今以後,就改名叫:熙南鐵騎。”
“你手中的軍隊,花無岸收回的,朕重新交給你。”
------題外話------
北墨已經立國三百餘年,在幾十年前快要覆滅的時候,太祖中興北墨。
太祖墨天鴻→先帝墨傲北→如今的墨玦。
是這樣的曆史進程。
所以太祖是墨玦的爺爺啦,花無岸救過先帝一命,還一直給太祖治病~
有時間的話茶可能會出一個大事年表哈哈哈,感受被曆史課代表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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