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釋,”林熙麵露不耐的打斷玄昌的話,“鹽業與鐵業關係到江山社稷,一旦過於上漲,影響甚大,而巡鹽禦史的職責就是平抑鹽價,如今鹽價失衡,便是你的失職。”
“是,是,下官知道。”玄昌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三天,本將軍隻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後,淮州鹽價仍舊如此混亂不堪,本將軍想,玄家應該會派別人,來接替你的位置吧。”
林熙伸出三根手指,聲音清冽,眼神冷漠,蘊藏無數冰霜。
“玄家,可不是隻有你一個庶子,是玄盛呢,還是玄勉呢……”
玄盛與玄勉,正是玄家家主玄昱另外兩名庶出的兄弟,都已經年過四旬,沒什麽作為。
四大家族之中,其他三家都快滅絕了,玄家倒是人丁興旺,隻是都難擔大任。
玄昌回想起自己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兄弟姐妹,一個個都是玄家的庶出,都眼巴巴盯著自己這個位置,他平時出錯一點,都會在玄昱麵前給自己上眼藥。
他做到巡鹽禦史的位置上已經年過半百,用了半輩子的時間與精力,怎能被別人奪走!
“是平抑好鹽價,繼續做你的巡鹽禦史,還是讓皇上治你一個失職之罪,勞苦一輩子換來的位置被他人代替,玄大人,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吧。”
林熙說完,一個眼神都不再施舍給玄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玄府。
她相信,玄昌必會選擇前者,也隻能選擇前者。
而一旦他選擇後者,她添的最後的一把火,就成功燃起了。
魚死網破,就在這三天之內。
玄昌看著林熙離開的背影,臉色越發陰沉起來,蒼老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若是鹽價繼續上漲,他便能利用沈良得到前所未有的銀子,但同時,林熙便會治他一個失職之罪,玄家,一定會因此將他當做棄子;若平抑鹽價,付出的代價,不亞於在他身上掉一塊肉。
而且,如今如何平抑鹽價?
除非,他拿出官家的庫存交給沈良,讓沈良把這些鹽拿出去賣掉,以緩解那些愚民們搶鹽的行為,以此把鹽價壓下來。
“去把沈良給老夫叫回來!立刻!”最終,為了保住自己頭頂的烏紗帽,玄昌歎了口氣,語氣不甘的吼道。
玄昌頭頂的屋頂上,滄瀾已經按照林熙的吩咐,在上麵守了許久,終於聽到玄昌的嘶吼,無聲的一躍而起,追隨林熙的身影而去。
看來,收網的時候,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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