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林熙站起身來,隨手披上披風,將斬夜劍抓到手中,“走吧,司徒嵐又欠削了。
她此時的心情極其複雜,說不上太悲痛,隻是旁邊的啟宣感覺到一陣陰風吹過,他不由的覺得,司徒嵐這一次是撞到了林熙的槍口上了。
林熙臉色沉寂,心裏還在想著洛陽的話。
怪不得,父親心甘情願被周宗所殺,他當時已經被魏忘川的人下了毒,與其毒發而戰死沙場,讓整個阮家軍和自己陪葬,他選擇讓手下的周宗殺了自己。
周宗順水推舟的說自己發現阮寒空與南疆勾結,因此獲取了帝王的嘉賞,周宗和暗中的陳錚等人,才能將當初七零八落的阮家軍保存到今日,而不被當年的墨傲北直接鏟除。
她的父親算好了一切,隻是心灰意冷,對這個國家失去了期望,放棄了自己的性命。
......
此時,桑淦城下,司徒嵐統領的南疆士兵卷土重來,他特意派出幾名嗓門大的將士一直在城下叫罵著,這樣已經持續罵了一整天。
桑淦城的守軍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麻木,到現在陰沉著臉,已經被罵的恨不得出城和他們決一死戰,司徒嵐相信,隻要林熙沒有什麽事情,如今必然要出現了。
果不其然,林熙出現在城牆之上,一身蒼青色的披風獵獵飄舞,墨發玉冠,麵容清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城外叫戰的南疆軍隊。
司徒嵐騎著一匹高大健壯的駿馬上,一身金甲,臉色如常,眉宇之間充滿狂傲,好像三天前被林熙戳中的那一槍已經好了。
唯有林熙知道,自己手中的那一槍雖然沒有刺到要害,也不至死,但絕對夠司徒嵐受的,他如今強裝鎮定的樣子,讓她不由挑了挑眉。
那雙金色似野獸的眼睛在虛無的半空中與林熙的眼神交匯,司徒嵐死死的盯著林熙的容貌,從多年前第一次見到林熙的時候,他就驚為天人,此前一直覺得林熙隻是俊秀不似常人,甚至精致的雌雄莫辯,如今,因為心中的猜測,這張臉漸漸有的與記憶裏的一個人重合。
“皇爺爺,他是誰啊?”
少年的司徒嵐看著那平穩放置在地上的屍體,他自幼就見證過無數的死亡,並不覺得害怕,隻是很好奇,為何皇爺爺會讓南疆的將士冒死偷出一具北墨人的屍體。
他那時候雖然年少,但已經成了舉國聞名的少年天才,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軍隊,對這具屍體沒有任何印象。
那屍體已經僵硬,乃是被人一件刺穿了心髒,而臉色有些過分的蒼白,是個三十餘歲的英俊男子,飽滿的額頭,英挺但卻相對柔軟的眉毛,緊閉的雙眼一動不動,眉峰緊鎖,令人無法想象,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是多麽的攝人。
隻是眼下,他已經死了。
男人早就沒了呼吸,鼻梁下蒼白的薄唇微張著,他身體上的汙穢也已經被人清理幹淨,換上了一身潔白的長袍,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似乎隻是在小憩一覺,很快就能睜開眼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