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太好了！”裴禹笑著說道，“我讓人叫這丫頭過來，師兄你便指點指點她吧。”
“師弟且慢！”了空對著裴禹擺了擺手，“實不相瞞，為兄今日來，確實是有幾件要事。”
裴禹一愣，臉上一片肅然，能讓他這師兄說出口的要事，必定是大事。
“師兄，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裴禹說道，他看了一眼了空緊鎖的眉心，忽然問道：“是不是我的大限就要到了？”
了空歎了一口氣，雙目灼灼的看了裴禹一眼：“師弟啊……”
裴禹苦笑了兩聲：“師兄，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好在我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安排好身後之事了，現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外孫女珺璃了。”
“師弟，你不必掛心她，這也正是我今日來找你的第二件事。”了空說道。
“哦？跟璃兒有關的事？”裴禹坐直了身子，“那丫頭能有什麽事？”
了空擺擺手，示意裴禹稍安勿躁。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師弟，事情是這樣的。數日之前我夜觀天象，發現月影城上方有一顆明星橫空出世，當時我心中一喜，還以為是太子府上新添了皇嗣，可是後來我掐指一算……”
“算了之後呢？如何了？”裴禹有些迫不及待。
了空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那顆星，是一顆鳳星，鳳星橫空出世，乃是……山河易主之兆啊！為兄見事關重大，便從風雲匆匆趕來見你，原本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或許我是算錯了，可是今日在水月寺跟那姑娘一見，為兄偷偷為她卜了一掛，已經確定了星象之言啊！”
“卜了一掛？”似乎對慕容珺璃是鳳星一事毫不在意，聽到了空為慕容珺璃卜卦，他才吃了一驚，“師兄，你又為人占卜了！你不是……”
了空笑著擺了擺手：“為兄的性命，跟咱們藩月的江山社稷相比，又算的了什麽呢！”
他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裴禹，又說：“都是大限已到，為兄怎麽舍得讓師弟一個人走那黃泉路呢，我來的時候已經在臥龍山選好了一處地方，那裏最適合坐化，你處理完身後事，便隨為兄一起離開吧。”
“師兄……”裴禹雙目含淚，動容的叫了了空一聲。
了空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上天注定的，注定這最後一段路要讓咱們師兄弟二人一起走，你為了靜宜公主內疚了大半輩子，禮了大半輩子的佛，你本就沒有造下什麽罪孽，不該讓你承擔這一切後果的。”
“師兄，可是璃兒她……”裴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我實在是不太放心啊！”
“阿彌陀佛，師弟，你放心也好，不放心也罷，將來的路都要靠她自己走了，為兄可以告訴你，雖然這藩月有山河易主之像，卻並無血色漫天的征兆，天下間並不會徒增多大的殺戮，那個孩子……是個仁慈之人，身邊也有貴人相助，你就放心吧！”了空對裴禹說道。
裴禹點點頭，又問：“師兄，咱們什麽時候離開？”
了空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天色已經漸晚，他掐指算了算，對裴禹說道：“就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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