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人都是收費的。”我誠懇地告訴周平寧有關我的原則。
我是個成年人,我很實在,我不能因為我的專長是畫畫,就可以動不動免費教別人畫畫。這就好比你湊巧學的是會計,你的朋友一有賬就找你來算,久而久之你還不如給他打工呢。人情可以做,但知識和勞動需要拿金錢來衡量,否則你的知識隨便什麽人都可以來學,何必來找你呢?
“Oh no!”周平寧重新躺了回去,“我是個窮鬼!”
“沒關係,等你賺錢了可以再找我。”我對周平寧還是持有樂觀的態度的。
“唉,還是算了吧,錢是不可能的了……”周平寧哀歎一聲,“而且,我還不一定學得會……”
“你這個小丫頭,怎麽比我還喪呢?”我輕笑道,不知道周平寧怎麽就變沮喪了,明明前幾天才住過來的時候好像打了雞血一樣,上學也有勁了,幹什麽都很興奮,這會兒卻又焉了氣。
“我不是喪。”周平寧伸出手指對我擺了擺,特別嚴肅地對我說,“我隻是佛而已。”
“佛和喪有什麽區別嗎?”在我眼裏這是兩個聯係頗為緊密的詞語,拿我自己來說,我就是又喪又佛的典型。
“當然有區別啦!”周平寧難得打起了一點精神,開始發揮其學霸的見解,“喪,指的是流行於青年群體當中的帶有頹廢、絕望、悲觀等情緒,而佛,指的是三分調侃、七分從容的自我消解,是隨緣但不悲觀,就像我,我可沒有對生活失去希望。”
“是嗎?”原來我知道的還不如一個小朋友多,看來我對漢字的見解還是缺了點火候啊。
周平寧說完又恢複了獨自憂鬱的姿勢,仿佛是放空自己,反正也沒說話。
又過了幾天,這件事傳進周聞宇耳中,他冷笑不止,“早晚她要被拎回家。”
他說的這個家是周爸那兒,即周平寧原本一直住的地方。
我覺得周聞宇隻是在嫉妒,他不知道他妹小小年紀能如此超脫,實屬不可多得。
等我再想說點什麽,周聞宇已經轉移了話題,他說李峰叫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奇怪得很,“他一般不是直接打電話給我的嗎?怎麽今天開始聯係你了?”
“可能他覺得我比你更容易安排吧。”周聞宇想了想回道,又說,“把周平寧帶上,我有話要對她說。”
周平寧這幾天雖然住在我家,上課期間都在學校吃的,如果不上課便和我點外賣。想來我也不出門,人還摳,帶她吃點好的也沒什麽可能,但如果李峰請客的話,她還能趁此補補身子。
“好主意。”我不禁讚歎起來,立馬同意了。
“反正你問下她吧,不來的話我再另想辦法。”周聞宇卻並不覺得周平寧會出麵。原來是周平寧這幾天還在逃課,班主任雖然默許她的行為,但卻向家人匯報了,尤其是向周爸。周聞宇的意思是,讓我帶著周平寧一塊出來吃飯,他得再和這孩子聊聊,否則周爸可能就要出馬了,他說周平寧肯定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麵的。
我將這件事轉達給周平寧,然後她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甚至沒有反駁。看來她確實很佛係,在認清現狀麵前從來沒有任何猶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