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已經猜到他要直接說出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神情有些複雜,對秦修遠道:“你先起來。”
秦修遠當然不肯起來,任意卻道:“有些話不好讓你跪著說。”
秦修遠這才起來,隻是眼睛一直盯著任意,一瞬都沒有移開。
任意負手而立,任由他看著。她沒有看秦修遠,而是看著寢殿牆壁上懸掛著的一副字畫。
她歎了口氣,說道:“朕剛剛跟宋少言說的話……”
她把手攥成拳頭放在唇下,略顯尷尬地輕輕咳了兩聲,接著說道:“隻是故意說給他聽,氣他的。”
秦修遠雖然早就知道,心中還是有些澀然。他倒不是因為任意說的話是假話而覺得傷懷,而是因為任意是故意拿話去氣宋少言的。
她會故意去氣宋少言,就是還在乎宋少言。她現在生宋少言的氣,恨著宋少言,等宋少言進了宮,兩個人見麵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去就可能冰釋前嫌了。
宋少言何等聰明,他現在愛慕女帝,必然不會放過任何與女帝和好的機會。
到時候……秦修遠為自己的想象擰了一下眉,勉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臣知道。”
任意終於轉過身來看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注視著他,接著道:“但朕作為帝王,是真的那樣想的。”
“秦將軍在邊境鎮守數年以來,蠻夷不敢有絲毫犯邊,連最偏僻的村子,冬天的時候都沒有遭到蠻夷的劫掠。甚至於邊境窮苦,無以為繼的時候,將軍還調動周邊城池的存糧讓邊境的村莊過冬。”
“每年冬季,邊境的村子都會死四成、甚至於更多的人。但是將軍鎮守的時候,僅僅隻有一成的人無法度過冬季。北越不會有比將軍更加出色的將領了。”
秦修遠有些發愣,說道:“陛下知道?”
任意笑了笑,聲音柔和:“朕讀了前些年邊境送上來的文書,朝臣們能看到的隻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而已。但朕知道,是將軍愛民,費盡了諸多心力,才會有這樣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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