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真是半點不留情麵，戚玥臉色沉了下來，“嘴巴放幹淨點。”
見她動怒，王瀟心裏終於舒暢，甚至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踩到了點上，說得與發起勁兒，“這麽生氣幹嘛？這事兒你上學那會兒不是幹過？不然林遠之憑什麽給你聲樂全優？咱們班誰不知道你五音不全！”
戚玥皺起眉，“林遠之是誰？你話說八道什麽？”
王瀟一愣，“你裝什麽裝？林遠之是誰你不知道？張曉然還看見過你倆的琴房幽會，你以為這是什麽秘密？當初他不是因為你才辭掉學校的職務？怎麽，利用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張曉然見這倆人說話火焰味越來越濃，趕緊勸阻，“王瀟你別說了，這都多久的事了。”
王瀟不以為然，“她做都做得出來，憑什麽不讓別人說？”
她們在說些什麽，戚玥完全沒有注意，腦子反反複複咀嚼著三個字。
林遠之……林遠之……
陌生的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但是心底似乎隔著一扇門，有什麽東西激烈的撕扯著，試圖衝破這扇門。
“你先走……聽話……”
“別哭，我沒事的……”
“戚玥，我喜歡你……”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是誰的聲音？是誰在說話？
為什麽聽著心裏這麽難受，她努力想看清說話的人的長相，但是眼前的畫麵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隱隱約約隻能辨出人影的輪廓，任她怎麽努力都想不起那人的麵容，甚至在咀嚼林遠之三個字的時候，大腦就炸裂一般的疼。
張曉然見戚玥臉色蒼白，趕緊扶住她，“戚玥，你沒事吧。”
戚玥仿佛陷入自己的思緒，怎麽叫都沒反應，這時，張曉然注意到戚玥包裏的手機響了，她大力拍了下戚玥的肩膀，後者總算回過神。
“你手機響了。”
戚玥像是剛剛從記憶中抽身，愣了幾秒，才從包裏翻出手機。
來電顯示赫然是“老公”，她動作很慢，站在跟前的張曉然跟王瀟自然都注意到了。
張曉然先是一愣，接著開心道，“戚玥，你結婚了啊。”
戚玥也不知道聽清了沒，含糊的應了一聲。
王瀟咧了咧嘴，結婚？怕不是某個老板的小晴兒。
顧淮的來電，讓戚玥冰涼的體溫有了一絲回暖，腦子裏剛剛冒出的，完全陌生的聲音，讓她骨子裏泛起一股撕扯的疼，就像再次經曆那場車禍一樣，讓她手足無措。
她緩了緩情緒，摁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小聲道，“怎麽啦？”
“下樓了嗎？”顧淮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的沙啞，十分悅耳，隻是問出的話，卻讓戚玥滿臉問號。
“你說什麽？”
顧淮再次重複，“我問你從濱海酒店樓上下來沒？”
“下來……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在……”
戚玥的聲音戛然而止，剛剛樓上碰見顧淮母親，顧淮知道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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