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發現自己腹部除了出現一個正在流淌酸蝕膿液的傷口,那傷口的深處,還被值日宗將順手塞入了一塊閃耀著聖潔光輝的石頭。
惡魔仆從感覺渾身充滿了難以控製的虛弱感,但是奧伯德還是留有後手,他突然用前肢挑起一把沙土,甩到了追擊過來的值日宗將臉上。
值日宗將連忙把砂礫從臉上眼瞼中抹去,而奧伯德則拚命地蜷曲著身子,想要把傷口之中的石頭取出來——他本能感覺到了,這塊危險的石頭,對於自己會有怎樣的削弱。
他的身體還在不停燃燒,而且看起來越來越嚴重。
勉強抓住匕首的手柄,試圖將它甩到一邊去。但當它攫住那塊石頭的時候,疼痛變得十分劇烈,令其不由自主地發出慘烈的號叫。
“我一定會的,我會把他綁到柱子上,然後剝開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看著他的心髒依然在撲通撲通地跳動。”
殘暴的惡魔仆從暗暗地想著,企圖通過暢想邪惡計劃的方式,來使自己忽略痛苦。
“你怎麽樣?”
聞風統領,姍姍來遲,但他一直也關注著這裏的戰局。甫一趕到,其身前就出現了一麵由附魔裝備喚出的護盾,把自己和值日宗將牢牢護住。
“窮寇勿追,那塊由崇善精油(以熾天神侍脫落羽毛的萃取物,混合以其它材料製成的油脂)凝結稱的琥珀,大維術爾說隻要它進入惡魔生物的身體,即便是巴洛炎魔,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同於習慣依靠謀劃進行戰鬥的聞風統領,身為絕頂武者的值日宗將更相信自己的戰鬥直覺,而直覺告訴他,眼前這頭看起來狀態很糟糕的怪物,其實並非窮途末路。
奧伯德華生的螳螂怪物,難道比巴洛炎魔還強?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不過惡魔領主賦予他的力量,多少有些詭異。在嚐試取出崇山精油琥珀,但卻無果之後,奧伯德狠了狠心,念動了一個咒語。
這個咒語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其身體各處的“閘門”。須臾間,一條條酸霧蠕蟲從其體內湧出,躲開了被崇善精油所“點燃”了的軀殼,另外重塑了一個身體。
“真痛苦啊!”
宛若重獲新生,體型略小一些的螳螂怪物出現在原地,他不由自主地大聲咆哮著——對其來講,剛剛那番“解體重組”,也是噩夢一般的經曆。
“你們這些雜碎,我要——”
“——你什麽也做不了,”沉悶的低吼聲,突然從奧伯德背後響起,“因為,你馬上就會死得連渣都不剩,幹幹淨淨。”
自己的話語被打斷,驚怒、惶恐的情緒,奧伯德兼而有之。隻是他尚未來得及發作,或者說做出任何防禦反應,其身軀就被一道法術擊中。
“睚眥之怨!”
赤紅色的符文,化作一條條鎖鏈,貼上了螳螂怪物的後背。沒有任何征兆,這些鎖鏈就深深沒入了了奧伯德的身體。
其一身本事,頓時十去七八,他瞬間感覺自己“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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