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懷揣著夢想”的異位麵來客,在通過傳送門時,有的人感到稍稍不適。不過極地熊人和駝人的體質都遠超一般人類,他們隻是修整了片刻便全部恢複了精神。
“這些霧霾有問題,最好給他們分發一些那種豬鼻防毒麵具。”
甫一抵達這裏,空氣之中的酸澀氣味,讓習慣了島嶼世界清新濕潤空氣的帕魯感到有些刺鼻。出於謹慎,他拿出一個帶著特製汲氣裝置的鵝頸瓶,拉動了上麵的活塞抽取了一些空氣。
被抽進鵝頸瓶裏的空氣,馬上就和瓶底的巫毒溶劑反應起來,像是被人施展了幻術戲法似的,無色透明的溶液變成了淡綠色,俄而,一條不斷扭曲的酸霧蠕蟲就出現在瓶腹裏。
“這是怎麽回事?”聖武士詹森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就開口問道。
“已經可以確定,這霧霾是酸霧峽穀位麵泄露出的氣體造成的,那位‘老朋友’……”帕魯停頓了一下,用手指戳了一下瓶口的某個裝置,另外一股巫毒溶劑噴灑出來,滅殺了正在瓶中掙紮的酸霧蠕蟲幼體,“……恐怕不大安分守己。”
拜特城中,暗流湧動。
昨夜的混亂似乎已經褪去,被燥怒情緒充斥了頭腦的人們業已變得清醒,他們不再聚作一團相互推搡打鬥,而是如同冬夜偷偷落下的雪花一樣,悄沒聲兒地各自散去。
也有一些膽大的商販,已經在趕去巴紮架起了貨攤。但此時正值日夜循環中的低潮期,經曆了一夜巡邏、不斷驅趕鬧事者,感到疲倦萎靡的守衛們紛紛拄著他們的長矛,打起了瞌睡。
靠近中心城區的西側,有著一座鍾樓。每天黎明,那裏都會敲響叫醒城市民的鍾聲,可是往日準時的黎明鍾聲,今天卻遲來了許多,直至此刻也未曾奏響。
薄霧之中的鍾樓,被天邊熾陽奮力“掙紮”出的一絲光亮所映照,斜剌剌地拖出了一道陰影。
籠罩在陰影深邃的黑暗裏,沒有人看到那同樣漆黑的幽影,以蜘蛛般的敏捷和輕巧攀上了牆頭。
一個、兩個、三個……乍一看去,那些幽影像極了一條條蠕蟲。
鍾樓的奏鳴室內,漆黑的幽影聚集在一處,一層層地堆疊在了一起,漸漸有了“厚”度。
旁邊的地板上,兩個負責撞鍾的報值員,連同門外他們的同事們,皆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可是卻已經被迫擁抱了死亡。
這些受害者鐵青的臉色,仿佛在訴說著,想要告訴旁人他們死前見證了何等可怕的事物。
想要從無底深淵進入物質位麵,即便是那些不入流的渣滓惡魔,其困難程度都難如上青天。
一般的大惡魔,若不事先誘導凡人進行大量血祭,憑借他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位麵本身對於這種邪惡混亂生物的抵抗與放逐。
可是蠕蟲暴君卻另辟蹊徑。
他以二維世界作為中轉站,先讓分身進入了二維世界,隻是借用了一場有限程度暴亂,帶來的少量混亂之力,作為自己的臂助。
再借由二維生物變為三維生物的方式,他就巧妙地“偷渡”到了灰燼世界之中。
“這裏的黎明,”幽影最終全部堆砌完成,一個身穿漆黑法袍的人型生物站立了起來,呼吸了一下酸澀程度更甚一些的空氣,滿意地說:“可真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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