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想了想:“那要不然你跟我一起騎馬?我們共乘一騎?”
碧波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
被承王叫來牽馬給雲清的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小將,他看雲清嬌嬌軟軟一小姑娘,委實擔心她上不得馬,卻不想人家姿態嫻熟地自己上馬不算,還順手把她那丫環也牽了上去。
承王打馬到她跟前,雲清回頭時和他對視了個正著,她美目流轉,銜笑對他開口:“許長承,我們比一場如何?”
活了這麽多年,能直呼自己姓名的人不過寥寥數人,順夫人曾在榻上呢喃軟語,試探著喚他承郎,他當時不顯喜怒,事後卻小半年不曾往她那裏去。
可是這一聲名諱自然流暢地從她口中喊出來,承王卻是一點怒氣都生不出來。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也從來都知道,自己永遠都做不了一個善良的人。
他出生在父皇娶親之前,他的母親是父親成婚前的通房丫頭,父親不想正妻過門之後受委屈,所以在他出生之後決定去母留子,他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府外生活,直到皇後產下皇子才被送入宮中,他明明已經兩周歲,卻被小他兩年的弟弟壓在上頭,人人都稱他做二皇子,以為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日後理當繼承皇位。
卻沒有人能理會,一個明明拚命努力,卻得不到父親半點重視的兒子的辛酸。
他不否認,他搶奪雲清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和長安作對,他這輩子已經注定奪不走父皇對他太子的寵愛,也很可能與至尊之位無緣,但他想,他或許有一樣是可以得到的,就是太子所愛之人。
眼前的女子一張麵容世所罕見,他是男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覺得自己為這副容顏心顫不足為奇,但他與許長安畢竟不同,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失了理智。
他將自己這一瞬間的動容歸結為他對美麗純粹的欣賞,是以聽了她的話輕輕一笑,“夏小姐是女子,小王和你比賽未免有失公平。”
雲清歪著腦袋盯著他看:“明明不開心,為什麽要勉強自己笑呢?”
許長承對上雲清不染雜質的目光,目光不自在地錯開:“夏小姐既然要比,那小王讓你先行。”
雲清低笑一聲:“其實你讓我也是應該。”
許長承不解。
雲清道:“我的馬兒溫馴,你的馬兒卻是萬金難尋的汗血寶馬,我的馬背上有兩個人,而你的馬上隻有一個人,你說我是不是比較吃虧?”
許長承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又讓:“小王讓夏小姐百步。”
雲清眼睛滴溜溜轉一圈,道了聲“好。”便夾緊馬腹驅馬前行。
許長承在她背後看著,女子柔順的發絲隨風起舞,精致如玉的小臉上漾著笑意,肆意輕狂又天真直率,他默默想,太子之所以會對這個女子有意,大概就是因為夏雲清身上有很多他們這些人都沒有的東西。
等到他想起自己身處還身處一場比試時,雲清的馬兒已經跑出了兩百步不止。
張茂在旁邊提醒他:“殿下,您該出發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