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知終局(4)（2）

華皓的電話非常及時地打了過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老爺子在找的……” 喬正櫟輕輕接口道，“我妹妹。” 華皓道，“黎嘉園結過一次婚，但沒有孩子。她老公早逝，那時候，小慧才兩歲。夫妻倆十分疼愛這個孩子。你媽媽沒信錯她。” 喬正櫟想要說些什麽，但喉嚨發疼，發不了聲。 “你媽媽應該是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老爺子，但沒來得及……”華皓輕聲道。 她還沒得及告訴他，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便已染上毒癮。他的左右為難，優柔寡斷，無一不讓她傷心難過，難熬的日子裏，她混在京城裏所謂的藝術圈，畫一點不知所謂的畫，總有人以仰慕的名義前為購買，她知道是他所為，越發恣意放縱，酗酒外加毒品，這樣渾沌的生活才讓她暫時忘卻了現實的殘酷。 這是一條不歸路。 更讓大夫人堅定了將她趕盡殺絕的心。大夫人一生為所謂的榮譽而活，丈夫有了外遇已經是不能啟齒的奇恥大辱，對方還是這麽一個隻會汙染門楣的低賤女人。 要設下一個圈套給她，實在太容易。因為他的無所作為，她自己的自暴自棄，她很快又染上賭博，並迅速欠下巨債。他被支去國外，消息對他瞞得結結實實，她走投無路，終於放棄。 喬正櫟剛開始得到一切真相，恨得牙癢，待得年紀漸長，便也覺得母親自身也需負上一定責任。她對自己的人生，早早地就下了結論，親手劃上句號。 喬正櫟專程飛了一趟北京，要求見老爺子。 老爺子簡直有點受寵若驚，明知道他必是為了妹妹之事而來，說不定還要將自己這個老子大肆斥責一番，但仍然第一時間應了喬正櫟的約。 老爺子特意讓人訂了熙貴園的位置，這個兒子三十出頭來，跟他這個做父親在一塊吃飯的次數卻廖廖可數。年紀越大，對他的牽掛與歉疚就越深。 喬正櫟十分準時，但絲毫沒有坐下來吃飯的意思。他要對老爺子說的隻有一句話，“別去打擾我妹妹。” 老爺子幾乎立刻暴怒，但目光投到兒子麵上，怒氣卻瞬間消失了。這兒子的驕傲與倔強與他何其相似，但他的堅持與勇氣卻遠勝於他，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覺得尊嚴受到了挑釁，然而卻又不知不覺地，感到欣慰。 喬正櫟自有打算，這個妹妹，他會好好地照顧與保護，到適當的時候，才將真相告知。 老爺子聰明地避開了這話題，轉而道，“你與安心的婚事……” 喬正櫟不假思索，“我自有心愛之人，不勞您老人家費心。” 老爺子輕哼一聲，“那個宋芸？她配不上你。”他斬釘截鐵地道。 喬正櫟微微一笑，“我一直覺得你配不上我媽媽……” 老爺子臉一變，低喝道，“我是為你好！” 喬正櫟淡淡道，“謝謝。不過我並不需要。” 老爺子緊盯著他，喬正櫟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父與子的較量，終於還是做父親的讓了步。 “隨你的便！”老爺子幾乎是賭氣地道，“以後千萬別後悔！” 喬正櫟的臉色到此時才好看了點兒，“不會。” 看到他的表情，老爺子在心頭暗暗長歎一聲，終於道，“中秋節帶她回家來吃飯……” 喬正櫟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像似極勉強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