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念了幾個藥名,道:“少熬一點,我怕臭。”
退熱的藥大多數不苦,但是中草藥都臭。
“那也得喝呀。”居春一邊寫方子,一邊埋怨:“今夜是我值夜,便允你穿肚兜睡了算了!”
聶韶音:“……”
到底誰才是主子?
生病的人沒有人權的嗎?
*
要治療發燒,主要是將溫度降下來。
好在,逸王府這樣偌大的人家是有冰窖的,聶韶音讓紫衣去取了冰塊,用油紙裹了一層,再用紗布包在外麵,放在額頭上物理降溫。
居春也好、紫衣也罷,都未曾見過此等治病的法子,頗感好奇。
自己就是個醫生,聶韶音給自己治病很積極,吃了一點稀粥,又把藥喝了,昏沉沉地補睡了一覺,居春按吩咐,在一旁伺候她物理降溫。
近午醒來的時候,溫度已經降下去了,就是鼻塞得不行。
神思清醒過來,聶韶音才想到昨夜的事,問:“居春,逸王回府了麽?”
聲音滿是鼻音。
居春摸了摸她的額頭,見真的退燒了,鬆了一口氣,答道:“我最後一次去正院那邊要冰塊的時候,還未聽說逸王回了。”
聶韶音擰眉。
居春又遞過來一杯溫水,小心喂給她喝下去,一邊喂水一邊道:“要我說呀,逸王肯定不會有事的。之所以未歸,八成是太後留他宿在宮中罷。姑娘都病了,實在不必過分擔憂逸王。”
“擔憂?”聶韶音一愣。
她是擔心君陌歸麽?
不至於吧!
君陌歸的命運綁在她的手上,依賴她治病,可若是君陌歸沒了,對她也沒多大影響。她隻要溜了就行,總不至於讓她給他陪葬……
額,應該不會。
可是……
潛意識裏,她竟然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或許,人相處久了總有感情,會擔心他實在算不得什麽吧?
此時,紫衣將藥碗端了進來:“小姐,喝藥了。”
聶韶音接過藥碗,憋氣一口吞了,居春連忙給她塞了一小塊甜糕。
感覺嘴裏沒有臭味了,才道:“紫衣,你去打聽打聽,君陌歸現在到底是怎麽樣一個情況。”
如果真的是因為她是“福星”的事,那她大概要及時開溜了!
皇帝忌憚君陌歸的存在,這麽多年卻一直不動他,那自然是有理由的。
可未必皇帝也能不動她!
處理掉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好嗎!
紫衣把藥碗接了回去,把端藥的托盤給放了,答道:“我已經去打聽過了,說是逸王昨夜在宮中病發,故而留宿宮中。”
“病發?”聶韶音一怔。
君陌歸對她不提防後,她給他診脈,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此時的身體狀況,上次服了她的藥後,短期內他是絕對不可能病發的!
非說發病了,便有兩種可能。
其一,有人對他動了什麽手腳!
第二,他突然裝病!
那麽,到底是哪一種情況呢?
最終,聶韶音還是覺得,應該是第二種——君陌歸可是裝病的高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