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媽的,好疼啊!”
“靠,王八羔子,姑奶奶一定要讓他也體驗一下這種感受!”
“……”
聽到房中的哀嚎,君陌歸腳步一頓,站在房門口。
他是知道聶韶音是個多麽堅韌的人,如果不是痛極,她不可能發出這樣痛苦的呻吟!
此時,紫衣正在裏麵伺候,居春剛剛端著水盆出來。
君陌歸問:“怎麽回事?”
居春屈膝行禮,麵帶擔憂地道:“姑娘說,這毒必須等發作了才能解毒,剛剛發作喝過一碗藥了。不曾想,毒發的時候竟然這般痛苦!”
她是見過聶韶音最痛苦的時候的,那時候聶韶音被聶勁峰鞭打三十,整張背部皮開肉綻,可是那樣的痛苦聶韶音卻一路咬牙挺過來,極少喊痛。
可如今……
想到聶韶音如今是什麽模樣,居春眼眶都紅了:“姑娘說,皮肉的痛並不可怕,咬咬牙就挺住了。可這痛楚是從四肢百骸傳出來的,就像是靈魂被灼燒的痛楚一般!”
靈魂被灼燒的痛,誰也沒有感受過。
可是,從這形容,光靠想象便可得知,那是多麽難以忍耐的痛楚!
話音落,房中再次傳來尖叫:“啊!”
紫衣焦急的聲音響起:“小姐,你鬆開齒關,咬帕子吧,唇瓣都咬破了!”
君陌歸氣息一緊,臉色陰沉,五指捏成了拳頭,指節一個個泛白。
他不顧居春是何模樣,推門邁開步子走進房中。
剛進屋,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湧入鼻腔,十分難聞。
“藥呢?怎麽不喝藥止痛!”君陌歸眸光如冰箭,射向剛剛給聶韶音嘴裏塞了個帕子的紫衣。
目光掠過,隻見滿地一片狼藉,痰盅、水盆與夜壺都用上了,全都是滿滿的汙穢之物!
“止痛的藥湯不管用。”紫衣見是君陌歸,也顧不上聶韶音此時衣衫不整男女有別,一臉心疼地答道:“喝了藥之後,小姐一直在吐。最先吐的都是吃下去的食物,後麵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吐的就是膽汁兒苦水,怕是再這樣吐下去,會吐血!”
君陌歸捏了捏手指,不顧床榻被褥的髒汙,在床沿坐下,將聶韶音的手聶在手裏,另一隻手則是去掰開她咬緊的唇瓣:“聶韶音,你鬆開嘴!”
聶韶音倏地反手抓緊了他的手掌!
她已經吃了太多苦頭,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並沒有很用力。
此時,那個平時古靈精怪,雙眼猶如染上星光的女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寫意瀟灑,身上的中衣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一頭烏發也半濕半幹,亂發粘在臉上、脖子上。
額頭還在冒冷汗,狼狽至極。
君陌歸掰開了她的嘴唇,紫衣趁機塞進去一個幹淨的帕子。
白色的帕子迅速被鮮血染紅。
仔細看,她唇瓣已經被咬破了好幾個傷口,想必便是痛極了的時候難以自控咬傷的。
握住她的手,能夠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
從認識她以來,哪怕她不是第一次吃大苦頭,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副要命的樣子。
目光發直,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垮掉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