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梵音眉眼陰沉，嘴唇緊緊抿在一起朝居春看了一眼。
居春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鑽進了人群裏。
不久後，議論的風向開始發生改變：
“話不能這麽說，這個乞丐中了劇毒，不管送去哪裏，大羅神仙都救不活的好嗎！你們怎麽能責怪聶大夫？”
“就是，聶大夫宅心仁厚，咱們這些病人到她的醫館看病，都給提供免費的茶水和墊肚的點心。明鏡台裏的哪怕隻是跑堂抓藥的夥計，都很和善，沒有比明鏡台更好的醫館了！聶大夫平日裏也總是笑臉迎人，從來沒擺過架子呀！”
“不是說，乞丐最清楚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嗎？我倒是懷疑，這個乞丐是不是有人故意下毒，丟到明鏡台門口的。”
“不會吧，這話可不能亂說！”
“明鏡台自從開張以來，上門求診的人就絡繹不絕，遠超涼都城最大的醫館正德醫館，涼都城大大小小有十多家醫館藥堂，難免會招人嫉妒，某些包藏禍心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
不管這些人嘴裏說什麽，聶韶音都沒有亂了陣腳，充耳不聞。
這種跟閻王搶人的事太費神，她也沒有任何精力去管顧別人說什麽。
她控製著那七十二根銀針，不斷變換針陣，隨著一下又一下的“嗡嗡”聲，她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以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藺梵音見狀，連忙拿出白帕子，蹲在她身旁給她擦汗，擔憂地問：“姐姐，你還好麽？”
“梵音，你去讓紫衣將我的綠瓶藥水拿下來。另外，讓高掌櫃去切上幾片千年人參。”聶韶音衝他點點頭，一臉嚴峻。
“好。”藺梵音不敢耽誤半點，即刻去了。
功成身退，居春不動聲色地回到了聶韶音身旁，見她臉色發白，不免有些擔憂：“姑娘，這可是對你損耗太大？”
自從第一次見到聶韶音用九九攝魂針陣，居春就發現了，這針陣需要消耗的精氣很大，而聶韶音這身子從小就沒得到好好的養護，這半年來又頻頻受傷，為了給君陌歸治病消耗良多，根本就撐不住。
所以，不是救命的事情，聶韶音一般不會動用大型針陣，隻想等身子養得生龍活虎了以後再推廣。
這也是聶韶音之所以毫不藏私地將針陣的奧妙教給鬼衣的原因，讓鬼衣學會了，就不會什麽事都要讓她親自上陣。
“感覺有點發虛，不過沒事，撐得住。”聶韶音應了一句，因為急迫而嗓音幹澀。
居春更加擔憂了，看著躺在地上的乞丐，眉眼一轉，大聲說道：“姑娘，不過是一個乞丐而已，他的命能有你的命重要嗎？你這麽消耗自己的元氣來救一個乞丐的命，回頭要在床上躺三五天才能恢複過來，值得嗎？”
她突然這麽大聲，並且滿臉的不忿，顯然對聶韶音的做法很不讚同，一番話說出口，也讓很多人都吃驚。
議論紛紛的人也都停了下來，都朝聶韶音看過去。
“咦，你們瞧，聶大夫這是怎麽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