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卻已經邁步走向正屋。
這地兒她不是第一次來,也算輕車熟路。
寧夫人正坐在圓桌旁,麵前是一碗甜羹,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身上倒沒有之前那種雍容華貴卻病懨懨的樣子,但是臉上的陰鬱之氣更重,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至少十歲。
抬頭,撞進了聶韶音那冷淡卻像是無時不刻帶著譏誚的眼睛裏,寧夫人心口一跳,臉色頓時黑下來,怒罵道:“你們都死了嗎!我不是說了,誰也不見!”
說著,抓住了放在桌上的鞭子想要抽人。
那是雲蘿的鞭子,被紫衣斷了一根後又做了一根新的。自雲蘿死後,這鞭子就一直被寧夫人拿在手裏,連吃飯睡覺都要放在手邊。
或許,睹物思人已經是她唯一的念想。
“別呀寧夫人!”聶韶音察覺到寧夫人的舉動,倏地伸手壓住了寧夫人握住鞭子的手。
她慢條斯理地把鞭子從寧夫人手裏拿過來,輕輕地放到了旁邊,說道:“寧夫人,我不是來做客的,也不是來慰問你的。而是,有公務要與你談。”
事實上,如果不是來索賠,她連見到這張臉都不太願意。
怨婦什麽的,實在太負能量了,她見不得這些東西。
寧夫人雙眼含怒,瞪著她,道:“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麽公務可談!你個下賤玩意兒,算什麽東西!”
被罵地這麽難聽,聶韶音也不惱。
她緩緩在寧夫人對麵坐下,麵無表情地說道:“寧夫人心情不好,我也不與你兜圈子,開門見山吧。”
朝身後伸手,居春連忙取出大理寺的文書送過來。
聶韶音將文書展開,放到了寧夫人的麵前,道:“這文書,是大理寺給我開的,請寧夫人過目。”
“哼!”寧夫人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一眼,轉頭麵向別處,道:“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愚蠢的父親一樣,由著你鬧嗎?想要銀子,有膽子你去跟太後要去!”
聶韶音挑眉。
看樣子,寧夫人雖然自閉,卻肯定是知道昨天聶家門口發生了什麽事的。
足見,寧夫人還在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或者說,太後也在關注她的舉動?
她心下防備,臉上卻不動聲色,勾唇淺淺笑了下,道:“這可不是有沒有膽子的問題,而是……寧夫人真的要我去找太後麽?若你真的肯定,我便不打擾了!隻是,屆時太後若是生了你的氣,我可不負責任。”
或許,寧夫人是以為她不敢去見太後吧?
那還真的是低估她了!
她伸手,正要把文書拿過來,寧夫人卻一巴掌拍在上麵飛快地壓住,將文書搶在了手裏,三兩下撕成了碎片!
碎紙亂舞中,聶韶音卻一臉平靜,半點氣惱都沒有。
隻見她朝身後伸手,居春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擺放在寧夫人麵前。
寧夫人一怔。
聶韶音臉上掛著她恨不能拍碎的笑容,露齒一笑,不冷不熱地道:“你盡管撕,我這裏還有。”
寧夫人頓時氣得吐血!
“聶韶,你給我去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