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在思索,她又道:“我瞧鄺家其他人,再怎麽沒用,也不至於……窩囊到我母親這樣的程度!挨打挨罵悶不吭聲也便罷了,她可是大婦,竟然讓她給一個妾室跪靈、扶棺、送葬,她竟然順從了!士可殺不可辱,這樣的屈辱她都能忍受,我也是奇了怪了!”
聽了她的話,君陌歸沉吟片刻,道:“婦人最重要的,無非是貞和節。”
“貞潔?還是貞節?”聶韶音伸手進茶杯,點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下兩個“jie”字。
君陌歸也學著她的模樣點了點茶水,寫下兩個詞,道:“貞潔,和氣節。”
“所以,我母親不要氣節,難道是因為貞潔不再?”
盯著桌麵那明顯比自己的字漂亮很多的字體,聶韶音猛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我真的不是聶勁峰親生的?”
她早就懷疑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聶勁峰對她可是從來沒有過半點父愛,如果不是親生的,就完全可以解釋了。
隻是……若不是親生,難不成鄺於藍還有膽子給聶勁峰戴綠帽子不成?
也說不通!
“為人子女者,豈可胡亂猜度自己的母親?尤其是這種事。”君陌歸不讚同地望了她一眼。
聶韶音:“……”
老古板!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又不能因為為人父母做錯了,子女還不能論其是非了!
難不成他沒聽說過“大義滅親”嗎?
她咬了咬下唇,道:“好吧。”
嘴上服輸,心裏依然沒有放棄這種推斷。
根據君陌歸說的,深閨婦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和氣節,氣節者,風骨也。
鄺於藍骨氣都不要了,再結合聶勁峰對她的態度、崔文翠對她的態度,還有萬婆婆今日的說漏嘴——
那一個“當年”……
聶韶音認為,她還是更傾向於這種可能!
可是如果……
聶湘是聶勁峰的女兒,而聶韶不是——細思極恐!
鄺於藍出身鄺家,也算知書達理,難不成還能主動出軌?
而如果聶韶不是聶勁峰親生的,那她又是哪來的呢?
這麽一想,就太複雜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暫且別想那麽多。”君陌歸見她擰眉深思、愁眉不展的模樣,伸手拍了拍她手背,勸說道。
聶韶音回過神來,瞧了他好一會兒,忽而笑了,道:“船到橋頭自然沉,今日不沉明日沉!”
越說,笑得越凶,倒是沒有再皺著眉頭了。
君陌歸頓時啞然,無奈失笑道:“謬論!”
“還好吧。”聶韶音哈哈大笑。
半晌後,她歇了笑意,道:“好啦,你說得對,反正船都是要沉的,不想那麽多。該我知道的事,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可沒有說這句話。”君陌歸表示這個鍋他不背。
聶韶音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噗嗤笑了,道:“行,是我說的,你沒說。可以了吧?”
好歹,心情變好了。
那些殘存的戾氣,似乎也在這言語之間消散了。
至於散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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