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將香囊遞了出去,又補了一句:“不是什麽珍貴之物,不碰水的話,效用約摸也就三個月,若嬤嬤覺得好用,差人上明鏡台再取用便是。”
“二姑娘客氣了。”銀川微笑著接下了兩隻香囊。
若送的是貴重東西,這位人精還真的未必會收,由此可見,這份小禮物送得貼心。
聶韶音便告辭轉身。
出了宮門後,紫衣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怕我闖禍鬧事兒?”聶韶音瞧了她一眼,不由失笑。
紫衣頓了頓,道:“說實話,確實是怕的。畢竟,小姐性子率直,若不收斂的話……”
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聶韶音淡笑,道:“放心吧,如今我已經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了,就算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身後跟著的這一大家子,那麽多人需要我來養活。既然大家跟了我,我便不能不顧他們。”
如果她還像以前對付雲蘿和寧夫人那樣,鋒芒畢露,肯定也會遭來禍端。更何況,深宮之中,步步驚心。
經過上次牢獄之災,她才慢慢將自己的利爪給收了起來。
當然,也僅止於收起來而已,需要用的時候再露出來!
“小姐能夠這麽想,那紫衣便放心了。”紫衣頗感欣慰。
是真沒想到,聶韶音那樣跳脫的性子,進了宮竟然也能一切都按規矩來,甚至還做得十分完美。
她好奇地問:“小姐,你是如何想到,曉公主的病不能由你私下來治?”
聶韶音靠在軟墊上,盯著車窗上的雕花,淡淡說道:“我出自太醫之家,豈會不知?”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看過不少關於宮廷醫術的古籍,所以懂得不少太醫院和禦藥房的規矩吧?
“說的也是。”紫衣不疑有他,又問:“可是如此一來,小姐的責任又重了許多。並且,麻煩也會接踵而來。”
聶韶音沉默不語。
她明白紫衣的意思。她給聶湘出了主意,那種做法雖然挑不出什麽錯處,但若讓有心人揪住把柄放大這件事,就算罪不至死,也會惹來一身騷。
若能將公主治好了,那倒也沒什麽。若是治差了……掉腦袋都有可能!
她沒說話,紫衣幽幽一歎:“不過,曉公主也是可憐。稚子何辜,生下來便承擔他人罪孽。”
“正因如此,我才伸出這隻多餘的手。”聶韶音將目光收回來,低頭將隨身小包裏麵的手術刀拿出來。
金燦燦的薄刃何其鋒利,她的手在上麵輕輕撫摸著,低聲道:“男人,嗬!”
雖然見識過不少渣男,可是渣到如此縱欲、把懷孕的女人弄早產的,當真是豬狗不如!
聶湘吃了多少苦,聶韶音不見得有多少同情,畢竟是個成年人了,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這孩子……
當真應了紫衣說的話——稚子何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