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默默地給他把傷口包紮好,轉身坐在旁邊,用帕子沾了酒精,將手上的髒汙擦幹淨。
慢慢擦拭手指,卻什麽都沒說。
其實她很清楚,雖然她很喜歡君陌歸這個人,他對她也是另眼有加寵愛得很。
可是,兩人相處至今,總有那麽一個坎兒是過不去的!
她認為女人應該經濟和人格都獨立,自強自立,不依靠男人生存。
而君陌歸再怎麽願意遷就她,稍微比其他男人開明,卻終究是古代男人的思想,認為男人就應該養著自己的女人,因為心裏有她,願意給他想要的一切,就是對她最大的寵愛了。
他的女人,就不該跟任何男人有瓜葛,最好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她要的,始終是尊重、信任,而非寵愛!
寵之一字,本身就帶著濃重的附屬色彩,例如:寵物、寵臣、寵妃,恩寵、榮寵……
聽著就不是那麽一回事,隻有當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所有物的時候,才用上“寵”之一字。
有寵愛,相對的就有失寵!
她對這個字眼不感冒,她想要的是:愛重!
可她要怎麽樣才能讓他明白這層意思呢?也不是第一次提及類似的話題了,卻不獲寸功!
須臾後,君陌歸問:“你生氣了?”
她沉默下來,默默地在一旁做自己的事,麵無表情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這不是平時的聶韶音。
她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相反,當她想要說話之時,稱得上是口若懸河。
君陌歸如何不明白,自己把她惹惱了。
聶韶音麵色平淡,臉上倒沒有什麽不愉快的神色。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她也沒去看他,淡淡地道:“沒有。”
畢竟生活在不同的時代,有這樣的思想差異,她其實是理解的。
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苟同又是另一回事。她疲於做出更多的解釋,所以懶得去說什麽了。
見她放下了帕子,神情依舊淡然,確實沒在生氣,卻也絕對跟高興沾不上邊。
這樣的她太有距離感了!君陌歸覺得心有些慌,伸手將她的手牽住,道:“音兒,我並非空穴來風。君澤寧此人,不可信!”
“嗯?”聶韶音疑惑地朝他看過來,發覺他神色嚴肅,不光是吃醋這麽簡單,不由也重視起來,問:“你想說什麽?”
君澤寧不可信,她其實也這麽認為。
隻不過,不能因為君澤寧此人太過神秘太過危險,人家對她的恩情她就能夠不當一回事,不是麽?
君陌歸攥著她的手,她沒有掙脫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拉著,他才稍稍放心。轉而,凝眉說道:“你記不記得,九月十五那日我們在西市上遇襲,我引開刺客,被人偷襲受了傷麽?”
就是那件事讓聶韶音決定可以接受與他在一起的,她如何不記得?她點點頭,道:“當然記得。”
他又道:“我的傷是你親手給我治的,那次傷勢如何,你應該還有印象吧?那道傷,在腹部與胸腔連接的位置,疤痕也還在。此次便在差不多的位置,兩次被扇麵所傷都在此處,你想到什麽了麽?”
“啊。”聶韶音輕歎一聲,這點她還真沒有發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