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春看了一眼紫衣,又朝聶韶音看去。
若是聶韶音沒有發出疑問,她便不回答,若聶韶音也想問這個問題,她就要斟酌如何回答。
這是一瞬間的事,聶韶音卻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對此,居春心裏是激動的!
聶韶音此人,當真對得起“用人不疑”四個字!
明知道她曾經的主子是姑射,又懷疑姑射與君澤寧有關係,卻從來不從她這裏打探前任主子的事,給了她足夠的尊嚴!
可她卻……
思及此處,她張口,道:“算是熟的。”
四個字,算是將前任主子與君澤寧的關係,說了出來!雖然沒有挑明,卻已經足夠證明了。
聶韶音抬頭,有些詫異她竟然會這麽說似的,卻並沒有繼續詢問,而是道:“折枝園那邊應也是忙完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梵音。安排君曉的事,不由你出麵更好些。”
她雲淡風輕,那雙美眸就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了似的,卻不置一詞。倒是讓居春沒忍住心中的激蕩情緒,張口問:“姑娘為何不問我,姑射閣主與君公子是什麽關係?”
紫衣麵色一變,轉頭朝居春看來,目光中帶著隱隱指責,像是在說:小姐這般赤誠待你,她既然不問便是對你最大的尊重,你別不識好歹!
聶韶音卻淡定如舊,道:“我為何要問?我若問了,你不會難受麽?”
交代清楚,是難受。是為對前任主子不義。
不回話,亦難受。是為現任主子不忠。
所以,隻要她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在為難居春,因此,她不會這樣做。
見居春眼眸裏寫滿了複雜情緒,雙眼通紅,那樣子都像是要哭出來了,聶韶音又笑了笑,又道:“居春啊居春,大概是最近你太累了,心事重重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但實際上呢,很多事,我沒有你想象那樣在乎,我懂得站位、懂得分寸。我不喜歡別人逼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看重你們倆,自然不會逼你們。”
她頓了頓,又看了一眼紫衣,道:“所以,我若想知道,會通過其他途徑去查,不會去追問你。紫衣,你同是,我今日不為難居春,以後若你有什麽為難之處,同樣,我不會為難你。”
紫衣沒說話,垂下頭。
居春捏緊了拳頭,想說什麽,卻又發現不知道說什麽,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今日驚夢問了我一個問題。”聶韶音又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之時,應當如何。”
居春默默地看著她,知道她既然提了個頭,肯定會把後續說出來的。
果然,聶韶音不等她詢問,便徑自說了下去:“我給她的大致說法是,做出了選擇之後,就不要猶豫、不要後悔。”
“居春,”她抬起頭,對上居春那潮濕的雙眼,道:“給你,亦如是。”
紫衣雖然沒有抬頭,卻深以為然。
給驚夢的說得似是而非一些,因為驚夢給聶韶音說的本就縹緲抽象。而給居春說得明明白白,那是因為居春畢竟是身邊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