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唇瓣動了動,像是要勾出笑容似的,但是那弧度扭曲得絕對算不得是在笑。
她又補了一句:“我相信你已經聽清楚了,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與你見麵,若逼不得已狹路相逢,便當做不曾相識吧!”
說完,她將手中滿是鮮血的帕子丟在了地上,轉身,步履堅定地朝前方走去。
“聶韶音!”君澤寧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些心慌!
喊完他的名字,他目光落在地麵,見她的腳尖踩在了那條手帕上,不曾有半點猶豫,再也不回頭。
盡管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她此時給人的一種感覺,隻有四個字來形容:
棄若敝履!
不管君澤寧是真心也好、是利用也罷,都被她丟棄了!
猶如那條沾了君澤寧的鮮血的帕子,一腳踩上去,從此隔斷天涯路!
君澤寧本以為自己今天贏了,計劃完美成功。可到此時,他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反而覺得內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掏空了一樣!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覺得心底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坍塌了!
他贏了嗎?
可是為什麽他覺得好難受!
而君陌歸這邊,自然是看得十分暗爽。
可同時,君陌歸也相當緊張。
據他了解,聶韶音是一個外表剛烈,內心卻挺溫柔的人,與他外表柔和骨子裏戾氣滿滿正好相反。此時,她能夠對君澤寧這樣絕情,那對他呢?
隻見聶韶音終於朝他走來,在他麵前半丈距離處停住腳步。
他的心下意識提了起來,朝她伸出手,道:“音兒,我們回去吧。”
聶韶音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她目光掠過他身上七零八落的傷。
看得出來,君陌歸的防禦比君澤寧要強一些,他的傷口雖然很多,卻都不深。不過,大概也有因為君澤寧主守不主攻的原因。
而他給了君澤寧腹部劃過一劍,想必本就是衝著上次被君澤寧偷襲那一扇子、還有傾雲山莊門前那一次傷,還回去的。
隻不過,君澤寧有所防備,所以傷口不及西市那回偷襲時君陌歸所受的深而已。
內傷,沒有診脈,她看不出來,至少這些皮外傷,對君陌歸來說並無太大損傷。
確定沒看出大問題,她才抬起目光,與君陌歸對視。
他的手依然伸在半空,等待她朝自己走過來,走入他懷中。
她卻沒有將手遞給他,終於開口:“明鏡台的所有損失,會在三日內算清楚賬目。誰的責任更多一些,誰的責任更少一些,誰都清楚那是算不清的,那就一分為二好了。逸王,請你多擔待!”
公事公辦的口吻,張口竟然僅僅是談賠償!一番話聽得君陌歸心裏一沉:“音兒!”
他的目光有些發顫,聶韶音卻像是沒看見似的,又道:“我習慣先辦正事,先公後私。公事說完了,現在說私事。”
君陌歸提起一口氣,伸出的手也終於酸軟地放下了,可他卻往前走,朝她走過去,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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