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跟在姑射後麵進了屋,侍婢將他安置在胡榻上,榻上擺著幾個軟枕,麵上鋪陳了羊毛毯子,他緩緩地躺了下去。
“坐。”
躺好後,姑射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麵。
聶韶音便在他對麵坐下,見他右手捏著左手的關節眉心輕蹙,便問:“疼得厲害麽?”
“還好。”姑射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平日還可以忍受,隻是這回倒黴一些,被一王八羔子重傷了,身上被劃了幾道血氣不足。身子本就不適,這骨頭也更難受了一些。”
“王八羔子”四個字,在他嘴裏咬得很重,像是對那個重傷他的人恨得牙癢癢。
聶韶音挑了挑眉,淡淡地問:“你武功那樣高,卻不知是何等的王八羔子,才能把你傷成這樣?”
“怎麽樣的王八羔子……不好說,反正就是個王八羔子!”姑射一聲輕笑,眸中流轉著銳光,道:“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想在我姑射手裏全身而退,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應該是了。”聶韶音點點頭,見他不願提起那個人究竟是誰,也沒有多問。
若能說,他早就說了。
姑射其人,說不好聽的,他是混黑的。他的那些事兒,她不知道的要好些,免得惹禍上身。
於是,撇開了話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居春站在聶韶音身後,垂著眼眸,心裏卻暗歎:閣主啊閣主,誰說那位不比你好過的?逸王是內傷較重,那些外傷對於習武之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內傷隻要來幾個厲害的,好好替他療傷便好得很快。
人家逸王當天晚上便能夜探折枝園了,而主子你呢,過了這幾天卻還是要躺在這裏!
當然,這種腹誹光是在心中想,都是大不敬的,居春自然不敢表現半點。
正說著,姑射一句話把她的深思拉了回來:“話說,居春這丫頭,你用得可順手?”
居春心裏咯噔一下:閣主這是什麽意思?
聽這意思,莫非還想把她要回去?
難道說,是懷疑她不能完成任務,要換一個人麽?
居春心煩意亂。
不,更多的是恐懼!
卻聽得聶韶音笑道:“居春在你這裏是個丫頭,在我那裏可是左臂右膀,你可別給我說,現在後悔了,不想把人給我了要把她叫回去!我可不答應的!”
可見,她也聽出來了姑射的意思!
姑射一怔,目光深邃地看了居春一眼,唇角勾著一抹盈盈笑意,道:“怎會?我送出手的東西,斷然沒有要回來的。”
聶韶音挑了挑眉,道:“那麽,不管好壞,居春都是我的人了。若你想要回去……我怕是要與你爭上一爭的。”
這番對話聽起來沒有什麽特殊用意,但是仔細去辨認,似乎話裏有話。
無論是姑射,還是聶韶音,貌似都帶有試探之意!
居春聽得心驚肉跳。
她站在聶韶音的背後,便是在姑射的對麵,雖然姑射那張比花還美的臉上掛著笑意,但那幽幽的目光,卻讓她心驚膽戰!
跟隨姑射多年,她太明白他的一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