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這才笑了笑,下一瞬便收斂了笑容,嚴肅地道:“屋內有寄生花的味道。”
“咦?”穿著粗布衣裳的清秀少年又是詫異,又是意料之中,感歎了一句:“難怪神醫大人臉都不要了,也要拜聶大夫為師。”
從這語氣可以看出來,鬼衣與他們很熟稔,熟到了對方的下人都可以調侃鬼衣來了!
鬼衣也不生氣,哼哼道:“你當隨便什麽人都能做我鬼衣的師父?”
“用上了寄生花,看來他的壽元已經岌岌可危了。”聶韶音沒理會鬼衣對自己的吹捧,朝床榻那邊走過去。
邊走邊問:“怎麽稱呼?”
“小人隱風,我家公子姓藍。”少年跟過來,聽到她的問題,連忙作答。
他將床榻上男子的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恭敬地道:“聶大夫,請!”
正常看診都是要把脈的,從這少年習慣性的動作便可得知,這藍姓公子定是病了不短時間了。
床榻邊沒有可以坐的地方,隱風又搬來了一張椅子給聶韶音坐下。
聶韶音坐在椅子上,把手放上男子腕間,嘴上問道:“他不是睡著了,而是昏過去的?”
像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隱風點點頭,道:“先前公子還是醒著的,跟我說著話,突然一陣劇痛襲來,沒撐住,便昏過去了。”
聶韶音點點頭。
難怪是這樣的睡姿,想必哪怕是昏過去,那痛苦依然在折磨這名男子。
摸脈片刻後,她又伸手撩開藍姓公子的散發看了看其人的臉色,之後,又翻開眼皮看了看。
放手後,擰起眉頭朝鬼衣看了一眼,一臉的匪夷所思:“徒弟,他的身子已經破敗成這樣了,你還能給他續命這麽長時間,了不起啊!”
“不是我了不起,是他的意誌力太強。這麽痛苦還能撐這麽長一段時間,是他的本事,不是我的能耐。”鬼衣摸了摸鼻子,眼裏有愧色,道:“可即便我使處渾身解數,也不能讓他少受些折磨。”
這理論,與聶韶音的想法的一致的。治病治病,醫生隻能負責治,藥是輔助。能不能好,全看病人自己抵抗病魔的意誌力。
此人的身子已經破敗不堪,多活一秒鍾都是痛苦,可他竟然生生撐住了,配合鬼衣,用寄生花做藥引續了至少半年命!
由衷佩服!
“我明白了。”聶韶音點點頭,放下了藍公子的手腕。
她明白為何鬼衣對學會她的針術那樣急切了,畢竟,這個男子沒有三五年時間等鬼衣熟練!
隱風又把男子的手塞回了被子裏,還給男子撩開了覆蓋住半邊臉的頭發,露出那一臉病色的麵孔。
這男子昏迷之中眉頭緊鎖,臉色白中帶青色,眉宇間染著一些陰鬱的死氣。
之所以昏迷的時候都是蜷縮的,那是因為他的五髒六腑都出了問題,蜷縮起來,能讓他的疼痛稍微好過一些。
“聶大夫,都說你是活菩薩,你可有辦法救我家公子?”隱風問道。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希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