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就更複雜了。
“若爭皇權,天下大亂。”
這種話別人未必敢說,或者未必會直截了當地說,但是朱衣就是這麽個直來直往的人。
要麽,別讓他說話,要他開口,就必須接受他不會拐彎地說出事實,不論這個事實是不是尷尬、會不會帶來危險!
而他敢這麽做,也是對自身能耐的一種自信。
這人修煉了一身銅皮鐵骨、百毒不侵,劍術造詣高強內力高深,能奈何得了他的人,尚未得見!
青衣思忖片刻,朝君陌歸看去:“王爺,你覺得呢?”
君陌歸垂著眼瞼,背靠椅子的靠背,一隻手放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則是把玩著自己的那把碧玉簫芒星。
修長的手指在碧色的簫管上摩挲著,半晌後,才緩緩說道:“本王必須將兵權拿到手。”
應對皇帝也好,防備他們猜想也罷,有兵權在手,成算更大一些。有了成算,若君澤寧卷土襲來,他也能輕鬆應對。
如果一直是裝病的那個安逸之王便也罷了,如今他的底子已經藏不住,還有自己想護住的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斃,讓自己處在被動位置。
“皇上不會輕易將兵權交給王爺。”朱衣說道,又是一針見血。
君陌歸冷冷勾唇,道:“不給,就搶!一個過程而已。”
他沒有想弑君奪權的心思,惟願自保。
他都這麽說了,青衣自然都不好說什麽。
朱衣也沒有意見,見君陌歸沒有要說別的事的意思,站起來道:“我去練劍了。”
當即便出了門。
青衣唇角微微抽搐,對君陌歸道:“這家夥真是太癡了,他都已經是天下第一高手,每天還要揮劍三萬次,這是想上天當劍仙嗎?”
君陌歸看了一眼晃動的珠簾,淡淡說道:“無人能及,便隻能自我超越。”
巔峰之人,都是寂寞的。
不等青衣說什麽,他又道:“音兒的醫術,不說她天下第一,在閔梁也是未見敵手,你見她就此止步了麽?”
青衣:“……”
莫名覺得被塞了一嘴的糖是怎麽回事?
王爺說著別的事,也能秀自家妮子的能耐?
不過,好像也沒錯?聶韶音確實是一個十分上進的人。別說巾幗不讓須眉,多少男兒都不如她!
他正想著,君陌歸便站了起來,道:“午時了,本王去找音兒用午膳。”
青衣:“……”
不過想想,這兩人分居內城外城了,見麵機會比以前少了許多,王爺也不容易!
王爺不是不可以搬去溫泉別莊,距離折枝園很近,隔幾個園子而已。但是想到他要“病愈”,要拿下兵權,遲早是要回朝的,總住在溫泉別莊,自然是不行的!
兒女私情重要,爭權奪勢也是為了自保、並保她,不是麽?
君陌歸走了幾步,又頓住腳步,道:“昨日宮裏上次的那些燕窩和鮑翅,你都給帶上。還有,把藥房的幾支百年老參也都包起來,給音兒拿過去。”
青衣:“……”
他怎麽感覺,如今王爺是恨不能把整個逸王府的好東西都給聶小姐搬過去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