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睛，道：“紫衣，你身上軟和得很，舒服。就是太熱了！”
“是小姐自己想靠在我身上的，可不是我要求的。”對於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賴勁頭，紫衣麵不改色地道。
聶韶音輕笑一聲，靠在她肩膀上，貼著紫衣的耳朵，低聲道：“在宮裏的時候，雪華動了。”
紫衣身子一僵，雙眸都是震驚地朝聶韶音看去，對上聶韶音的眼神，給了一個眼色：什麽時候？
聶韶音張口，無聲地緩緩吐出三個字：“安寧宮。”
因為她是沒發出聲音的，所以她故意說得很慢，紫衣不是唇語高手，但兩人這麽近，她又說得這麽慢，還是看出來她說的是什麽了！
不由一驚，道：“真的？”
聶韶音點點頭，眼色有些發沉，低聲道：“我可真是沒想到啊！想過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她是知道紫衣想要問的事情的。
在離開安寧宮的時候，她突然一僵。跟紫衣說是抽筋，實際上自然不是！
但是她是說了謊，紫衣也明白她是說謊，所以直到離開皇宮之後，紫衣才問出來。
當時，聶韶音察覺到雪華在腹中跳了一下！
那種感覺，應該是比較興奮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見到了母親，對母親說“我很乖、求表揚”似的！
她就直覺聯係到了卿卿曾經與她說過的：
子蠱遇見母蠱，也會稍微有反應，隻是反應大小不同！有時候給出的反應，宿主根本毫無知覺！
所以，聶韶音懷疑——
給她下蠱的人，就在安寧宮！
母蠱的主人，就在安寧宮！
根據卿卿所說，三十年蠱齡以上的，才可能控製住雪華這種蠱蟲，因此，那個擁有母蠱的人，應該並非皇後本人，卻可能是皇後宮中的人！
紫衣與聶韶音都不說話了，這等機密，自然要回去後挑選最安全的方式說。
暗衛可不可信，哪一個暗衛可能是奸細，他們誰也不清楚！
回到了鈴霖苑正巧是午膳時間，聶韶音讓紫衣將午膳送到胡榻上，她則是拿了便簽出來，無聊地寫寫畫畫。
蘭十將飯菜送了上來，問：“小姐，可是要把畫扇叫過來一起用膳？”
聶韶音搖頭，道：“不了，你讓她吃完了去午休。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是。”蘭十點點頭，去了。
“紫衣，坐下吧。”聶韶音讓紫衣與自己一起吃飯，她卻沒有動筷子、而是繼續寫寫畫畫。
過了一會兒，將便簽紙推過去給紫衣。
上麵寫著：安寧宮裏，四十歲以上的，有誰？
紫衣跟著聶韶音的時日久了，寫學會了用炭筆，字跡比不得毛筆字寫得漂亮，卻也工工整整。她回過來一句：除掌事嬤嬤之外，還有兩個。
一般宮裏隻有一個掌事嬤嬤，但伺候皇後的，人多一些很正常。
聶韶音點了點頭，又寫了一句：多找機會過去，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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