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笙不是第一天被禁足,前幾日就算是飯食需求都不如從前,但那些奴才給他擺放的也是銀箸。
衛長安下意識就摸向袖中,這才記起銀針已經用完了。她轉頭看到素心發髻上戴著一支簡單的綠珠銀簪便要了過來。
她將飯菜各撥了一些出來,那銀子的那一端個點了一下。
銀簪在她眼前肉眼可見的緩緩發烏,她的臉色比這烏色好不了多少。
“小姐這……”素心訝異到。
衛長安望著桌上的兩碟青菜,忽然覺得可笑。
這恐怕是史上最寒酸的一頓斷頭飯。
“容黎笙,你看他們一點都不尊重你。”她扯了扯唇角冷笑,“你怎麽說也是個王爺,兩根青菜葉子就想把你打發了。往後別人要是知道聲名威赫的二王爺是被一碟青菜豆腐毒死的。你的臉還要哪兒擱?”
“嗯。”他答應了一聲,眸色幽深心事重重。
他死以後,其他的事還不是由著別人隨口編?
容奇大可說是二王爺畏罪自殺,謀逆的千古罵名塞進他的棺槨裏一同埋進地下。
“讓猴子去重新拿兩個菜來好了,就說是我任性不喜歡這些寡淡的菜,把飯菜扔了。”衛長安說。
敢對容黎笙下手,其背後之人無非就是那麽兩個人。
他們現在身處劣勢,不能表現的太過精明讓敵人更加警惕。
容黎笙唇角微翹,陰冷的目光再看向她時才有了一些溫度,“說是本王扔的,不必你出麵。”
此次他的處境凶險,因此不得不考慮她的退路。
衛長安決心站在他這一邊而觸了皇帝的逆鱗,若是再做一些讓皇帝不高興的事,最後衛家恐怕也保不住她。
“這種潑婦會做的事還是讓女人來比較合情合理,我漸漸倒是能體會到衛嬌鶯那種性子帶來的樂趣,嬌蠻跋扈可比大度端莊來的輕鬆自在。”她說,“萬一以後我習慣了撒潑,你可不要嫌棄我。”
她手一揮就將其中一盤青菜推下桌。
淡青色的菜湯潑了一地,順著石磚間的縫隙朝四麵流淌。
白瓷碟正好摔在走進來的人腳邊,那雙黑色的靴子受驚一般往後跳了一大步。
“哎喲?”小太監平廣叫出聲來,“王妃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她見對方又是那個狗仗人勢的太監,臉色自然的黑了黑,“公公往華楓宮跑的這樣勤快,皇上又要宣王爺覲見了?”
“不是,這次是太子殿下差奴才送一道湯羹過來。”平廣繞過地上的狼藉,親自捧了湯碗放在衛長安麵前,又笑到,“殿下說了,因為見皇後娘娘服用此湯羹能美容駐顏,所以才要了些給二王妃。這湯是女人喝的,就沒給二王爺準備了,望王爺勿怪。”
先是下了毒的菜,這次又是隻有女人能喝的湯,這些人花樣倒是不少。
“王妃不嚐嚐?”平廣問,臉上還閃現著一些期待。
衛長安瞧著他,總覺得這奴才今日對她殷勤了起來。
“我喝不喝,什麽時候喝,也要你這個奴才管?”她冷聲問。
“奴才絕對沒這個意思,奴才自己掌嘴!”他歪著頭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臉,笑容欠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