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淩風圖冷聲道。
“皇兄，求您放了殿下吧。”她又深深地拜了一拜，額頭緊貼地麵，嬌小的身子顫抖著。
“我讓你回去。”他的聲音冰寒徹骨，“還是說你想跟他一起死？”
唚染按在地麵上的手攥成拳頭，依舊不停地磕頭。白灰的石磚地麵上留下了血色的痕跡。
每砸一下，她就感到一陣眩暈。腦中有什麽東西稀裏嘩啦的碎了，撿起一個去看卻是存有容奇的記憶。
不管對與錯，他都是她暗無天光的人生中看到的唯一一點顏色。
就算是放棄了容奇重新回到她作為棋子的人生，也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活著死了對她來說並沒有區別。
若是一直身處黑暗從未見到過光，那麽這黑暗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可是這道光偏偏出現，又要消失了。
撿起另一塊碎片，她看到曾經的自己在皇兄麵前發誓。若是背叛了大饒就不得好死，死後魂魄也回不到故土隻能在天地間孑然飄蕩直到魂飛魄散。
她磕頭的動作一頓，隨即加重的力道，鵝頭撞在地上後產生的暈眩差點讓她倒了下去。
“請……皇兄放人。”
她咬咬牙，一時間所有的情緒都湧上了鼻腔，五味雜陳後留下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甜。
久久未得回應，她慢慢抬頭向前看。淩風圖已經走了，隻剩下容奇捂著胸口在悶聲咳嗽。
唚染愣了愣，心中忽然又出現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想到淩風圖，想到大饒，原來一切在失去後才值得留念。哽咽被她吞下，慌忙擦了擦眼淚就朝容奇爬了過去。
回不去了，她的詛咒已經開始。
“太子殿下，我們走。”
她扶起容奇，嬌小的身體撐住了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山。
“咳咳！”容奇捂住胸口，“你去幫本宮把衛長安帶過來。她暫時還不回對你有所防範……”
唚染強迫自己扯動嘴角，努力了好幾次也沒能撐起一個笑容，“殿下，我們不爭了好不好？不爭了……唚染一定會想辦法帶您出宮。等到了宮外，我們隱姓埋名，誰也不認識我們……殿下不是說了，您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您隻求找一個相愛的人一同遊山玩水……”
說著她見容奇正用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連忙補充道：“沒關係，我知道殿下說的那個人不是我。不是我也沒關係，我隻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
“愚蠢。”容奇停下，用力將唚染推開，他自己退了兩步才險險的站定了腳，“不爭？你讓本宮不爭，隱姓埋名去遊山玩水？嗬嗬嗬……那都是騙你的話，這種話也就隻有那這種愚蠢的人才會信！去把衛長安帶過來，否則就滾遠一點，本宮不想看到你。”
“殿下……”
“你要不是大饒公主，對本宮來說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本宮根本不會看你一眼。你以為自己能感化別人，就算你現在死在本宮麵前，本宮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滾吧！”
話音正落，一支羽箭就飛了過來。
唚染張開雙手擋在了他麵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