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彎成兩道新月的眼睛,心裏有些發毛,扯了扯嘴角抬手要去接藥。
但被刺傷的左臂剛抬起來就牽動傷口疼痛難忍,衛長安皺眉捂住傷處,低頭時聽見叮當兩聲。
藥碗被祭司官拿了過去,他聞了聞熱騰騰的白汽,說:“嘖,不管是什麽時候藥都是一樣的難喝。”
他拿起瓷勺慢慢攪動棕黑色的藥湯,“不過你這個比我以前吃過的要好上不少了,來,乖,喝藥。”說著他舀了一勺送到衛長安唇邊。
她想也沒想就往後仰了仰避開他的手,抬眼見他神色微冷又趕忙找了一個話題,“祭司大人也生過病?聽說神明庇護的人都不會生病……”
祭司官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開,他將勺子放回眼中似乎陷入了回憶,想了想才說:“原來還有這種說法,看來這些年我是受到了天明神庇護的人。不過我可不是一開始就如有神眷,第一次來到這裏,我生了一場大病差點連命都丟了……”
奇怪,他說話時給她的感覺就是奇怪這兩個字。
他不管說什麽都語氣輕快眉眼含笑,明明說的是他自己以前的事情可那語氣更像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他像是指著病中奄奄一息的人,笑著介紹,呐,這就是以前的自己,快死了。
一般人七情六欲就算隱藏的再好,也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但他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那笑容隻是為了掩飾什麽。
“你在想什麽?”他問。
“沒……沒有。”衛長安回過神來,勺子又盛了要送到了她唇邊,“我自己……”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容黎笙站在門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氣湊上去就將祭司官喂得藥喝了。
容黎笙先前不是表明對她有好感嗎?她偏偏讓他不痛快。
“喝慢點,苦嗎?”祭司官接過宮婢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又用她的勺子嚐藥。薄唇剛沾上一點,他的眉毛就擰了起來,笑道:“難喝。”
“這不是聞公子嗎?”
等容黎笙走近,她假裝才看到他,“沒想到我一個小小的醫女,還能讓這麽多人都來問候。”
“啊,思陌你也來了?”祭司官轉頭驚喜到。
“喏,聞公子隨便坐。我現在有傷在身,就不下床跟您客氣了。”她十分了解容黎笙,這次是怎麽膈應他怎麽來。
“我來尋祭司官。”容黎笙說著唇角微微勾起,如同對她自作多情的反擊。
衛長安愣住,半天沒想到回擊的辦法,並且越想越氣。
“來,啊——”祭司官又送了一勺藥過去,她憤憤的咬住湯匙,貝齒磕在瓷勺上震得她牙酸,一口藥沒含住從嘴角溢出來少許。
“怎麽了?再難喝也要喝完,等會兒我讓他們給你拿甜果子來。”祭司直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捏著帕子幫她擦臉。
這動作總有些曖昧之意,她不知為何竟然心虛的看向容黎笙。而他盯著祭司官的目光隱隱閃爍著殺意。
“聞公子不是有事?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她拿過藥碗一飲而盡,苦的麵頰不受控製的抽搐卻還是盡力擠出一抹笑,“我覺得有點累,我要休息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