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後背著光抬腳跨過門檻,欣長的身子被厚厚的披風包裹,身材雖單薄可氣質上確是說不出的從容可靠。
“大君。”她上前行禮,手腕立馬被一雙粗糙的手托住。
大君扶著她的手臂,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座位旁。
外表粗獷豪達的男人表現出與他形象完全不符合的細心溫柔。
“你怎麽來了?”他問,“你好好待在宮裏養傷就行了,不要到處走動。”
“大君病了,妾身怎麽能放心?”她瞥向那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容勉強,“怎麽說也得來看看。”
嬤嬤將手中提的食盒放在桌上,一邊將裏麵的碗拿出來,一邊說:“這是君後特地為大君做的甜粥。”
她盯著他細看了好一會兒,問:“大君的臉色不像是得了病,怎麽回事?”
聽宮婢來稟報的消息,大君得的怪病使其渾身發癢臉色青白。並沒有其他不適,因為宮醫查不出原因,也使得這種未知的問題更加恐怖。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麽更加嚴重丟的情況的前兆。
但現在看來,他的臉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略顯黑沉。
嬤嬤聞聲也抬眼看過去,碗已經擺到了大君手邊,她正拿著勺子並未放下。
大君樂了起來,心情大好,主動伸手將嬤嬤手中的勺子拿了過來就端起碗要嚐一口,吃之前不忘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已經讓宮醫都看過,什麽問題也沒有。難得你給我做了次吃的,別放涼了。”
她的眉頭一蹙,擠出的細紋很快展平。君後緊盯著他三兩下就將碗裏的粥喝幹淨,目光怔怔的像是出了神。
“好吃,你的手藝難能有人能比的上。”他放下碗讚不絕口,“不過你身子不好,還是多歇著。不必勉強自己還特地來看望。”
“不勉強。”君後收了碗,“妾身願意。”
“參見大君,參見君後。”有宮婢端著藥走上前來,“大君,藥已經煎好了。”
“大君身上的火毒還沒有治好嗎?”她看著那晚熱氣騰騰的藥木訥的開口。
他沒發覺她的異常似得,端起藥碗也是一飲而盡。
扯著袖子擦了擦嘴後說:“還沒,恐怕得一直吃藥。”
“是嗎?”她用手撐在桌麵上緩緩起身,“妾身就不打攪大君,這便退下了。吃了藥,大君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沒有被發覺……很好。
她走下台階,忽的腳下踩空了一步,幸好被身邊的嬤嬤穩穩的扶住才沒露出異常。
“就照著今天的劑量調吧。”
走到外麵後,她望著高遠湛藍的天空眯了眯眼睛,“每天都給他送一碗過去。”
“君後這真的沒問題嗎?萬一被發現了,您可是……”
“死罪?”她問,“反正本宮早就是死罪了。隻不過苟且偷生了三年,多活了三年,卻活在地獄中一樣。以後本宮就不去了,你看著他吃完,再把碗拿回來。”
嬤嬤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她能做的就隻有跟君後共進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