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認出?
即使不用聽她說話,看到衛長安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此人就是她本人了。
雖說當時在朔族他提前知道了她的易容身份,可真正看到她時,那雙眼睛也十分好認。
她的眼神與旁人不同,同時帶有溫柔和疏離,如一個已然脫離了塵世的人再回首望向還在苦海中沉淪的世人。
滿懷慈悲卻又極盡冷漠。
除了對太子容奇毫不掩飾的展露過恨意外,她看誰都是一樣,當然對他也不例外。
也許就是因為她的這雙眼睛太好認了。
被壓製了許久的夜雨終於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冷雨如一根根飄落的細針紮在人們的身上。
容黎笙草草吩咐了兩句讓人將永安王一行人關起來。
當初太祖皇帝給他封了永安這個稱號,說不定是在警告他要永遠安分。
“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怕永安王看出易容成我的人是假的,到時候不上當怎麽辦?你好不容易才把他逼到這一步,不能功虧一簣。”
她悻悻的笑了笑,見容黎笙的臉色還是黑的,便抱住他的手臂輕輕晃了兩下懇求他的原諒。
衛長安很少撒嬌,都說物以稀為貴,這可是她專門留著壓箱底的絕招。
果然,容黎笙生氣歸生氣,冷漠的臉色卻有些繃不住了。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擁住她感受到一種失而複得的僥幸。
“下次不可以再擅作主張讓自己置身險地,敗了就敗了。”
細雨逐漸變大。
被燒為平地的宅子瞞著青煙籠罩出那片雨。
雨落在尚有餘溫的炭柱上“呲”的一聲輕響後也化作煙氣飄向來的地方。
帶著明明滅滅火光的木炭棍子被踢到一旁。
晚凝拿了根樹枝在廢墟中扒拉,她仍是不死心。
那時候她正在找東西,沒想到這裏竟然起了大火。
從火勢的迅猛程度來看,應該是永安王一早就安排了這場大火用以金蟬脫殼。
好在那種愚蠢的計劃到底是失敗了,不然容黎笙這一次輸了會讓她覺得更惱火。畢竟他們朔族不久前才敗在容黎笙手下,輸贏乃是常事,重要的是不能輸給蠢貨。
夜色已經濃到辨認不出這堆黑炭誰是誰的地步了,她閉了閉酸脹的眼睛,泄氣的蹲了下去。
她也知道白天再找事半功倍,這種黑不溜秋的時候要在黑不溜秋的破爛堆裏找一個說不準也被燒的黑不溜秋的東西談何容易?
不過她並不是那種能理智克製的人,在找到祭司官骨灰之前她都沒辦法安心做別的事。
“你臨死前來倔強的堅持有神明保護你,現在你倒是讓保護你的神仙顯顯靈啊。”她也是困擾極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晚凝無聊的用手中的木棍隨處打了打,轉頭看了看四周,試圖從這堆垃圾中辨別出自己經過了哪些地方。
忽的,她的棍子打倒了一堆被燒成漆黑的東西,一個小瓶子混到了她眼前。
她心中一驚,隨口說的話這麽快就靈驗了?
晚凝趕忙將東西撿起來,結果風一吹將小瓶子表麵的灰吹走露出還亮著火光的內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