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她卻忽而笑了,“你不用解釋,你和我解釋什麽呢,你隻要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場世紀大戲……”
她拽著他的襟口,腦袋昏昏沉沉的,便索性靠在他肩膀上,一隻手努力卻又無力的戳著他的胸口,一麵咯咯的笑著,一麵輕輕說道,“不過你們可要小心些,我會收觀賞費的,不會有人可以悠哉遊哉的看完一場霸王戲,我的代價可是很大的,就怕你們承受不起……”
屠涯沉默不語,雨水順著他的側臉滑到脖頸處,又順著他的脖頸落到她的頭發上,纏著紗布的額頭上。
如果說,之前的陸瑤隻是讓她覺得惺惺相惜和些微的敬佩,現在的陸瑤,卻是真真切切的讓他感覺到了心疼。
像是無數根極其細小的銀針全數沒入心髒,沒有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疼痛是隱隱的,淡淡的,卻一直持續,像是有萬千螞蟻在啃食和侵吞他的心髒一般,他覺得自己很快便淪為無心之人。
不覺間,陸瑤已伏在他肩膀上昏死過去,屠涯一隻手環過她的膝彎,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
客棧已經不能去了,他知道天亮以後李德一定會命人把耿縣翻個底朝天。
他把陸瑤抱進一處隱秘的宅院,宅子裏備了金瘡藥和紗布等一係列常用的藥品。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細心的為她脫去衣服,看著她臂上因大雨衝刷而有些泛白的傷口皺了皺眉,將衣物和濕了的紗布全數從她身上褪下,屠涯處理好她的傷口,從櫃中取了幹淨的衣物為她換上。
第一天,陸瑤沒有醒來。
倒是李德帶著官差衝了進來,屠涯攬了她和錦被攀上了房梁,將錦被鋪在梁上,又將她放在錦被上。
好在她生的清瘦,李德倒是半點沒有看出端倪。
“你是何人?”他上下打量著屠涯。
屠涯臉上帶了一張極為精細的人皮麵具,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道,“回官大人,小的是從雲州城來的生意人,這些天路過耿縣沒處歇腳,又不想住客棧,就先盤下這間舊宅幾日。”
他的神色掩藏的更好,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李德又對他審視片刻,帶著人出去了。
屠涯走到院中,將幾個時辰前剛剛備好的鹽巴移到院子裏,用鏟子掏出一個洞,正要將它埋了,便見李德帶了人火燒火燎的折回來。
看到鹽巴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普通的生意人絕不會舍得盤個宅子,沒想到你做的竟是私鹽生意。”
屠涯好像著實吃了一驚,恭恭敬敬的將鹽巴全數奉上,又塞了一袋子銀子給他,打著哈哈道,“規矩我懂,還望官爺多關照。”
李德掂了掂錢袋,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人。”他給差役使了個眼色,差役們將他院子裏的幾大袋鹽都收了。
李德點點頭道,“你放心吧,隻要以後別忘了繳稅,我就隻當沒看見。”
“是是,謝謝官爺。”
李德這次是真走了。
屠涯躍上房梁將陸瑤抱了下來。
看著她清瘦的麵頰犯了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