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咬著嘴唇,“……”,她靜默片刻,冷風掀起他的頭發,讓她覺得他的周身仿佛和她隔著一堵厚厚的圍牆,她再也沒有機會承受他的關心和信任了。
過了許久,她又問道,“這些年,你一直都在薑國麽?”
“嗬,”屠涯低頭輕笑,“到了這麽時候,你還想著在我口中套話,”他對著天空伸出三個手指,“我屠涯對天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的同你說話,你放心,再不會有下次了。”
淩霜愣了愣,“我並不是……”
屠涯沉著性子等她說完。
陸瑤抓了抓頭,覺得偷聽壁腳的行為最是不好,倒退著離開了。
再回到帳篷時已是二更,她望著空無一人的帳篷和原本屬於相姝的亂蓬蓬的被窩,嘴角抽了抽,一麵念著,“這女人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帳篷裏麽?”,一麵放下圍帳出去找尋。
城郊附近。
沒有。
盤旋的山腳。
也沒有。
最後她望著逆風的前方小路,抱怨著“還真是不要命”,隨即認命的緊了緊衣服,向逆風處的水池邊走去。
走了隻消片刻,果然見水池正中出現了相姝的身影,她衣不蔽體,靜立在水池中央,夜風卷著水汽噴在她赤著的身體和飄散在空中的頭發上。
她仿佛感覺不到一般將半個身體埋在冰冷的池水裏,微揚著臉看著天邊朦朧的月光。眼底似有水光滑過。
陸瑤忍不住頓了頓腳,這麽好冷的天氣裏,她連站在這裏都覺得凍的受不了,這女人竟一動不動的待在水裏,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說到底誰才是笨蛋。
她覺得相姝根本就沒必要為了李德在這裏傷春悲秋,李德很可能一早就知道霜天樓的身份,也明白她的秘密,這份感情在她看來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何況她更看不得有人會被情傷到如此地步。
“相姝——”她對著湖麵大喊,逆著呼嘯的夜風不得不放大了聲音,聲線因寒冷而帶了些些的顫抖,“你給我過來!”
相姝身子一僵,回過身看到她,眼底的水光已然消失不見,她喊道,“你跟來做什麽!”
“來看個傻子為情輕生。”她翻翻白眼,指著昏暗的天空道,“相姝你是不是傻,大冷天的你來水裏看星星麽?”
相姝在她說話的功夫慢慢移了過來,回道,“你才輕生呢,為了那個賤人根本不至於如此。”
倒是挺有思想覺悟。
陸瑤在心裏對她大加讚賞,麵上卻道,“那你大半夜在這種地方是要練絕世神功麽?”絲毫不留情麵的語氣。
相姝噎她,“怎麽,你這麽平平板板的身段,也對我的神功感興趣?”
“喂你說歸說,憑什麽人身攻擊?”她向後退了兩步,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胸口處。
一個不注意,相姝已撩了滿滿一汪水,朝她澈了過來,陸瑤沒有防備被她潑了一身。
“你作死啊?!”她渾身濕透,被冷風灌了滿膛,哆哆嗦嗦的罵道。
相姝從水裏伸出一隻手,對她做了個鬼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