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這裏雖然林木蔥鬱,卻連一點雜草也沒有,甚至,若是他們的眼力足夠厲害,也能夠看到,這裏甚至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假如青嵐想藏起來,連藏到螞蟻窩這樣荒謬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在紫色樹林的邊緣,一個身著鵝黃齊胸襦裙的少女靜靜站在原地:“師叔出來了。”
蔣玥神色恍惚一瞬:“師叔?不,我已經不是藥穀之人,你不必叫我師叔。你是藥女的徒弟?”
少女搖頭:“不,我是藥女。”她道:“師叔自逐於藥穀,可我們藥穀從未對外宣布過不認師叔。”
蔣玥並不再糾結於稱呼問題,他臉色微微變了:“你是藥女?那,那鄭雪兒呢?”
少女冷漠地道:“家師已經去世三年了。”
蔣玥怔住,好半晌方道:“她竟然死了,他竟是死了,她竟是死了!!!”
他連續重複了三遍,剛開始語氣裏帶帶著一絲悲意,到最後竟是充滿了歡快。他說完這三句話,哈哈大笑:“她死了?死得可真好啊!”
語氣中那切齒之恨叫人聽得頭皮都要發麻。
少女卻始終漠然:“家師臨死前說過,她死了,可你們的約定仍然有效,我便是來找師叔履行約定的。”
蔣玥哈哈笑了半天,笑完之後才將目光移向她:“你?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識趣一些,讓路吧。”
少女搖搖頭:“家師有命,不得不遵。”
蔣玥搖頭歎氣:“你們師徒兩個都是一樣地倔。”
少女道:“師叔難道不是?若非如此,師叔也不必身陷牢籠,被困二十多年。”
蔣玥歎道:“是啊,還得多謝你送那人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少女卻搖頭道:“那是師叔的福氣,我也不知那人竟有這樣的本事,是我走眼了。”
她隻說完這一句,身體微微一晃,卻又站定:“師叔不打一聲招呼就出手,真叫人意外。”
蔣玥微微一笑:“我已不再是藥穀中人,藥穀的規矩有什麽必要要守的?”
他踏前一步,少女麵色變白一分,他連踏三步,少女已經麵白如紙,隻是強撐著仍然不動。
蔣玥又搖了搖頭:“到了這一步,還不認輸嗎?”
少女嘴邊一道血線流出,蔣玥伸手遙遙一點,少女終於朝後軟倒。
蔣玥將手伸出來,如果青嵐在此,恐怕會詫異非常:他渾身上下全是積年的老垢,堆在皮膚上麵,加原本的皮膚是什麽色都看不出來,想不到他的一雙手竟還瑩潔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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