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屋子裏又無聲出現一個人:“稟王爺,木先生果然如王爺所料,被一名黑紗覆麵的女子所救。屬下無能,本想把那女子攔下,但那女子她有些古怪手段,手下還沒有接近她,便被麻翻在地。”
慕昱清沉默了好一會兒,黑衣人原本以為這一次必然難逃一罰,卻聽他道:“唔,她不是你所能抗衡的,此事我已經知道,你去向黑衛覆命吧。”
黑衣人心裏納悶:這木先生到底是何人?幾次三番地違命,他也沒有對木先生下狠手斬盡殺絕,主上他,不像是這麽優柔寡斷的人哪!
而此時慕昱清也在反問自己:到底為什麽總要對木先生留一線?每次他想向這個數次抗命背主的人動手時,冥冥中總是有個聲音要來阻止自己,讓他一再留手,到底是怎麽回事?
自從修習了炎宗的炎功之後,除了那讓人堪憂的,可怖的副作用之外,慕昱清有時候對於某些事總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知道此事絕不能做,否則將會遺禍無窮。
功力不深時,他也有過這種直覺,隻是那時候他把這種直覺歸結於自己的判斷,但那種判斷不止是幫他避過了幾次危機,還讓他順利達成了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目標。
就如之前在藥穀當中,別看他在筱鏡和宇白那師兄妹兩人麵前成竹在胸,其實他隻是憑著一腔的孤勇和執著,麵對那個獨立於世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怪物,他並沒有太多的勝算。
藥女向他釋出毒物時,他原本是躲不過的,但他硬是憑借那詭異到可怕的直覺躲過了藥女的攻擊,順利將她擒住,拷問出了她的下落。
他記得宇白那驚懼而敬畏的眼神:“你難道有了人感應?”
慕昱清當時不知道何為人感應,他炎宗的功法也隻是憑著母親留下的殘卷在修行,裏麵很多解釋都不全,他能夠成功已經明了自己的足夠幸運和可怕的賦。
後來等他想起這件事,再想去問時,那神秘的師兄妹二人早就飄然遠去。
隨著他修為的愈加高深,他漸漸明白過來:宇白的“人感應”,大概就指的是這個意思。這大概是一種極為寶貴,同時又極為可怕的能力。
慕昱清這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把木朋放過,就是因為,他隱隱有種感覺,此人在日後會給他幫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大忙!那個忙,應該還會跟青嵐有關。
如果是跟他自己有關,以他的驕傲,當然不屑於順應這樣的感應,他向來有自信,靠不如靠己。但跟她有關的話,他卻不得不留一分心,若是因他一時的辣手,換來希望的斷絕,那他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而離京城之外不遠處,那個被他寄予了一絲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希望的人正睜開眼睛笑了:“果然是你。”
黑紗覆麵的女子聲音沙啞:“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算好了我會來救你?”
木朋搖搖頭,咽下一口腥甜的血液:“不,我隻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不會那麽早死。”
女子一下子把黑紗全部掀開,露出黑色的,扭曲的疤麵:“你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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