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燿廷突地鬆開葉夕,葉夕嚇得連忙拽緊他的大衣衣袖,慌張的看著他。
霍燿廷偏頭靜靜盯著她,不說話。
沉默的樣子叫葉夕害怕,卻不得不一點點鬆開他的袖子。
霍燿廷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那座墳墓走進。
他今天穿著黑色的大衣,黑色西褲,黑色的皮鞋,麵對她的背影,高大威猛,同時陰森詭異。
葉夕雙臂抱著自己,哆哆嗦嗦的不敢擅自移開視線。
“這片樹林看似很大,樹木之間間隔小,樹葉和枝幹繁茂,可對於長期特殊訓練的人而言耳目都極其敏銳。一丁點風吹草動也許便會驚動‘敵人’。都是些人精,一開始大家都不肯率先出手,都找隱秘地躲起來坐收漁翁之力。平時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過慣了,三兩天的饑餓對這些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而真正開始搏殺,是在四天後。眾人大約都忍不住饑餓,開始打野食,找水源。為了吃的而死的,就有不少人。我還記得為了一隻野鷹,我親手砍了一個人的手,最後把他的頭也砍下來了。”
他語氣好平淡,平淡到讓人心底生寒。
葉夕張著唇,一隻手無措的摸摸頭發,又放在唇間死死的咬住。
後背爬上的颼颼涼意,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因為這個畫麵並不陌生,當年楚淩寒給她的照片裏,就有這一幕。
那個殺紅了眼的男人,手上其實並沒有什麽武器,他單用那兩條健碩的臂膀,生生拗斷了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和頭顱。
她還記得,那個被擰下腦袋的男人,臨死前眼底被放大的驚恐和對生的渴望以及求饒。
然而,這個男人並沒有心軟。
可怕嗎?
是的,很可怕很可怕。
可是,能怪他嗎?
不能啊!
即便覺得他可怕,可到底是,無法再怪他。
她知道,當時所處的險惡環境,不是他殺人,就是他被殺,他沒有選擇。
可心裏總歸是有疙瘩的,因為她沒有在他眼裏看到絲毫的猶豫,他就將那個與他身體裏流著相同血液的男人的手和脖子扭下!
閉上眼,葉夕青白的小臉上,滿是糾結痛苦。
“第六天,十六個人當中所剩不過五人。這其中就有我和白安。能堅持到第六天的,都是其中不可小覷的對手。白安找到我,主動要求聯盟。我清楚記得白安當時跟我說結盟時,眼底發著光。那是一種如狐狸一樣狡詐奸猾的光芒。”
霍燿廷簇緊眉,嗓音微沙,“我當時的想法是,白安啊白安,你終於,要舍棄我了是不是?”
葉夕也許能明白他當時絕望悲慟的心境。
白安給他希望,從未體會過的親情白安給了他,在心裏,白安是他的親人,是家人。
可最後的生死關頭,這個被他真正當做親人家人的男人,為了生存,要放棄他?
孤獨的靈魂是禁不起再一次背叛的!
“我答應了白安,與他結盟。第七天,我和白安聯手解決掉剩餘的三人。這片密林裏看不見陽光,那一天是陰天還是晴天我們都不知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