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還在流血的傷口

“遠山眉罷，對了，霖姑姑，你聽見昨晚的異動了嗎？”喬久試探著問道，若真是玄武帝，怎麽沒有一聲通傳，霖姑姑在後宮時日已久，聖上駕到，不會不知。 “公主殿下沒得飽足覺嗎？想是暴雨驚擾了公主的睡意，可惜奴婢昨夜睡得沉，未聽見什麽動靜，好像是未時，隱約聽見有暗衛突然一齊在屋頂踏過磚瓦的聲音。” “你竟能分辨出暗衛的腳步聲和雨聲？”喬久不禁驚奇，北陵暗衛不似東臨暗衛，早在建國便已有完善建製，廣收江湖高手以秘密訓練，成為隻以掠影衛為名的一道黑影，步履輕盈如風，終日，無休無息地誓死護衛陛下的安危。 相對而言，據汐淚所說，東臨不過寥寥散兵，連年征戰，財力微薄，太後掌權後，暗衛一直靠言青止搜羅人才，才小有規模。 “暗衛受訓維護陛下安全，鮮有人得見，老奴雖在這後宮十餘年，卻也未曾真的見過暗衛的麵貌，不過身影罷了，昨日未時，是隻貓悄摸倚上了屋簷，可今日奴婢去尋，竟已無活氣，才想昨日驟起的雨聲中藏著謔謔風聲，許是暗衛。”霖姑姑眼角有些濕潤，卻強忍著不敢在喬久麵前哭出來。 想是霖姑姑與那隻貓也有些感情，浩浩深宮，能有個單單聽自已訴說的對象也是難尋。 想到這，喬久有些悵然若失，如今說是貴為朝成公主，即將位指妃嬪，身邊卻連一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汐淚時至今時未歸，言青止也沒能前來複命，漫漫長夜，不知他們生還是死。 今日，必須尋個法子出宮打探一番！ 可是現在身處這重重疊疊的殿宇裏，去見玄武帝一眼都難，更別提求個出宮令牌，尋人更是雪上加霜，難上加難。 隻能尋個由頭先出皇宮，再作打算，畢竟汐淚的命已是一刻都不能再拖了。 喬久想起來，那日在樹洞聽到，浣輕寒應該是一同前往東臨的，言青止的護送讓喬久先行一步到了洛都，但算算時間，浣輕寒也該到洛都附近了。 浣輕寒原本是泠畫屏的謀士，但如今改頭換麵，他便是自己的謀士了。 正打算起身去問霖姑姑出宮法子，霖姑姑就端了魚蓉及第粥來，身後跟著阿啞，切切地說：“公主，士子浣輕寒一早便到了偏殿，在苦苦等您。這是阿啞給你熬的魚蓉及第粥，一大清早便起來熬的，您且喝一口吧。” 相對霖姑姑和汐淚，阿啞總是在提防警惕著，雙眼布滿著血絲，好像從來不曾睡過一次飽足覺。 阿啞說話時喜歡把頭低低地埋起，不肯跟別人都目光接觸，像個刺蝟一般，見者受傷。 這般光景，到有點像喬久第一次見到桃離的模樣，桃離也是那般不肯輕易讓人接近，像仙人掌一樣讓喬久不禁覺得心塞，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還不知桃離怎麽樣了... 喬久急急抿過一口魚蓉及第粥，果然香甜軟糯，溫裏舒暢，用過早膳後喬久緩緩起身準備去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