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會再放開

婉拒了白嫤詩晚餐的邀請，風凜驅車回了一趟風家老宅。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今天的晚餐一家四口竟然無一缺席。 五年前放棄在風氏的職位和工作前往F國，其中緣由風凜沒有向任何人解釋，連這五年裏，也隻與風家人維持著不鹹不淡的交際。再加上風冽成長地也很快，風凜漸漸地又變回了一個風家的透明人。 風父怎麽想的暫且不說，風母倒是很滿意。這一餐飯也多多少少因為這個，吃得相安無事。餐後風凜照例被叫到了書房，父子倆開誠布公地聊了一會兒，風凜便出了書房，客廳的燈還在亮著，沙發上卻隻坐了風冽一人。 踱步過去坐在對麵，風凜給自己和風冽都倒了一杯清茶，他兀自品了起來，也不出言打破這難得的沉靜。 他知道，有人沉不住氣。 風冽轉著手中雪白精致的茶杯視線落在風凜麵上，他言語中的怒意毫不掩飾，但又在克製。 他問：“嫤詩呢，她帶著孩子到哪裏去了？” “她有地方可住，不需要你擔心。”將茶盞放在茶幾上，風凜淡然自若，目光坦蕩地與風冽對視著，“她很好，沒有你更好。” 風冽氣結，卻又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唯一知道白嫤詩下落的風凜撕破臉，隻能恨恨咽下嘴裏的血氣：“五年前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對嗎？” “是。”他答道。 “為什麽？”風冽依舊質問著，修長的十指緊握成拳，導致關節發白，發出哢哢的聲響，顯示著那難以抑製的怒意。 風凜又恢複了從前那般漫不經心的狀態，他勾了勾唇，笑得溫和又冷然。 他說：“阿冽，你真的愛過她嗎？ “我怎麽沒有！”風冽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可是在說出口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心虛。 而風凜已經挑起了眉頭：“阿冽，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麽會不由分說地相信那些謊言？” “我……”風冽詞窮。 “林莫琪和林美琪做的事情並不隱晦，如果你願意去調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哪怕你當時不去調查，如果願意靜下心去想一想，也不用等到我把證據交給你之後，你才發現，自己錯怪了嫤詩。” 風凜說得很是認真。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遍一遍淩遲著風冽的心，也逼迫著他想起自己的過去是怎麽閉目塞聽、枉顧白嫤詩的百般辯解，一門心思地相信自己曾經放在心中不忍褻瀆的天使，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風凜看著風冽的樣子，慢慢地又扔下了一顆炸彈： “阿冽，你說，一個女人會原諒一個想殺死她孩子的男人嗎？小白如果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他還會如此親近你嗎？” 像是愜意的談笑，風凜冷靜又溫柔，可那些輕柔的言語落在風冽耳中便如同利刃一般鋒利，字字誅心。 風冽有些輕微的顫抖，他咬牙切齒地問風凜：“你究竟想幹什麽？” 風凜搖了搖頭，目光清澈如水，他說：“我不想幹什麽，我隻要他快樂。” 那瞬間彌漫在風凜茶色眸中的悲傷逆流成河，她是誰，已經不需要再多問。 “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