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俞的聲音確實很冷。
可方昕卻聽出了不甘和咬牙切齒。
她站在原地,揪心地看了眼雲瀟,然後冷靜開口。
“好。我讓人將她丟下船。”
雲瀟胸口中刀,又被麻醉。此刻要是丟下船,那便是必死無疑。
這甚至不用去數,隨便想想,都能列出無數個死法。
但不管哪一個,都悲慘至極。
傅薄俞盛怒抿著唇,眼前卻仿佛已經出現那些殘忍的畫麵。
方昕緊盯著他的表情,在他眸光閃爍的瞬間,直言質問,“你舍得嗎?”
她沒再等對方回複,已經快步跑回雲瀟身邊。
大概是因為麻醉的關係,雲瀟最後刺中的位置有點偏,並沒有觸及要害,但乍一看還是相當觸目驚心。雖然不至於立刻身亡,但情況也不容樂觀。
傅薄俞不發話,她不敢擅自叫醫生。
或許是那不斷淌出的鮮血太刺眼,傅薄俞背著光麵容一時扭曲到極致。
但下一秒,他大步上前來到雲瀟身邊,含著盛怒給醫生撥去了電話。
方昕是雙手按在傷口的周圍,她在盡量減緩流血的速度。
她抬起眼,看著神色扭曲的傅薄俞,最終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航線要更改嗎?”
她不知道雲瀟的目的會不會成功,但至少她希望可以。
傅薄俞沒回答,卻在半分鍾後撥出了一通電話。
和雲瀟一樣,方昕同樣聽不懂。但她卻多少覺得欣慰,至少,他應該是讓步做了其他選擇。
縝密一如傅薄俞,不管做什麽事,都不會隻有一個選擇。
很快,醫生再次趕來。
看見雲瀟身上的傷,即便在電話裏已經被吩咐過,醫生還是滿臉的凝重。
在有限的醫療條件下,即便沒有刺中要害,這對傷者來說也同樣有很大的風險。更不要說,這傷者心髒還有不可知的問題,在不考慮感染的前提下,這麽大量失血,也不知道心髒承不承受的住。
“我們必須馬上去醫院。”醫生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嚴肅交代。“以太太的身體素質,後續可能還會有很多船上應付不了的並發症,肯定是沒辦法撐到D區的。”
他將情況講明,如果雲瀟出了事,他希望他的老板不要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傅薄俞一張臉陰鬱到極致,但看著臉色慘白的雲瀟,終究緩緩將怒火暫時壓了下去。
醫生先進艙對環境進行了消毒,然後讓傅薄俞將雲瀟抱進來躺平。
胸口的刀子必須要取出,他迅速準備好了工具,然後留下了方昕配合止血。
傅薄俞被請出了船艙,這種時候,多一個人留在裏頭,雲瀟都會多一分危險。
他站在門外,煩躁的內心讓他本能地想點煙,但顧慮到雲瀟的情況,他還了克製了自己抽煙的欲望。
他無聲凝視了會大海,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傅念陽。
醫生離開前給小愛再次服用了退燒藥,她一直守在小家夥身邊,做著基礎的物理降溫。
接到電話後,怕小家夥再次吐了沒人發覺,隻能抱著小愛一起過來。
傅薄俞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傅念陽見狀有些畏縮,連抱著小愛的手都不由自主地一再收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