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中間向右拐,再走到中間就是任父的墓地,任嫣走過去,單膝跪地,放下手裏的一束菊花,伸手去觸摸墓碑上父親的照片。
“爸,女兒不孝,現在才來看你,你傷心了吧?”沒說兩句話就哽在喉嚨處,眼淚不斷滑落,泣不成聲。
言溪看著墓碑上慈眉善目的任父,心中五味雜陳,他是一個看似沒有脾氣,實則無形中透露著精明的商人。
對他不親近,也不生疏,教他做人做事卻很嚴厲。任父經常說言溪某些方麵和他很像,有時候看著他就像在看年輕時的自己。
所以他對言溪還是很重視很信任的,如果任嫣沒有愛上他的話,那結果就會不同。
也許是任父教導的太好,所以才養成了他這種自大,充滿野心,不想被人左右的性格。
四年前,言溪和任嫣結婚的二周年,也就是任父去世的日子,如果當時他們沒有爭吵,言溪沒有頭也不回的去找蔣欣兒,那任父就不會死。
雖然任父的死,歸究於意外,可言溪卻是間接害死他的人,他的內心不是沒有愧疚,隻是他不願承認這件事是他的錯。
他總認為如果任嫣沒有指使人去侵犯蔣欣兒,那蔣欣兒就不會發瘋,就不會鬧自殺,而他更不會因為害怕蔣欣兒會出事,而不聽任父的話,執意要去找蔣欣兒。
所以任嫣才是罪魁首,蔣欣兒是她害的,任父也是被她間接害死的。
跪在任父麵前喃喃自語的任嫣,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麵容突然扭曲的男人,更不知道他為自己找借口推脫責任的時候,把一切罪責都怪在了她身上,此時還理所當然的額頭青筋突起,臉目猙獰的瞪著她。
“爸,你走的好突然,我當時都沒有一點心裏準備,你不在了,我過的好累……”任嫣眼淚就沒有停過,說話的時候一直斷斷續續的。
她把這二年,從得了胃癌,誤診為子宮癌和言溪離婚,最後治好了病,其中的曲折坎坷都一一訴說。
有件事她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心裏暗暗發誓:言溪你害死了我爸爸,這個仇我記在心裏,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這是對自己的提醒,也是對任父的承諾,隻要她有能力了,就一定要向言溪討回公道。
背對著他,任嫣的臉色也很陰沉,對言溪不管是曾經的愛還是到現在的恨,都是最深沉的,也是最執著的,或許他們注定了要在愛與恨中糾纏不休。
在任父的墓前待了一個小時左右,任嫣才緩緩起身,穿過幾個陌生的墓碑,來到任老爺子的墓前。
依然是單膝跪地,放下另一束雛菊。
“爺爺你最疼愛的孫女來看你了,你看我活得好好的,最近又長了點肉呢……我和言溪離婚了,把所有的股份都敗給了他,我把任家都敗光了,就為了這親一個從來沒有愛過我的男人。”
因為言溪沒有跟過來,所以她才會什麽都敢說。
他好像還在任父的墓前,也許他在懺悔,也許他在向任父炫耀,畢竟他得到了整個任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